谢未闻很确定,要是他现在提出想跟秋濯雪夜谈散心,对方就算笑得再温文儒雅,心情一定会变得非常不好。
秋濯雪看他支支吾吾,似是有难言之隐,干脆拉开了门,笑道:“花主请进,夜深不宜饮茶,不如喝杯水?”
他模样坦荡地好像是真心想请谢未闻进去,仿佛他刚刚并没有打算对越迷津做任何事一样。
谢未闻要是信以为真走进去,无疑是个笨蛋。
于是谢未闻深吸一口气,稍稍冷静下脑袋,才露出个和蔼可亲的笑容道:“啊,不必了,多谢烟波客盛情。谢某只是夜间消食偶然路过,本想找烟波客手谈一局,不过阁下既与越大侠有约,那就不叨扰了。”
还没等秋濯雪叫住,谢未闻人都已经跑没影了。
秋濯雪相信,要是谢未闻一直保持如此水平,他的轻功造诣恐怕能与颜无痕一较高下。
越迷津终于疑惑地抬起头来:“谢未闻来做什么?”
“不知道。”秋濯雪纵然再善解人意,也不是他人肚子里的蛔虫,同样迷惑不解,“不过应当不是多么要紧的事,否则也不会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也许果真是一时兴起,来找我下下棋。”
不过转身的时候,秋濯雪又想起了一个可能性。
越迷津眉头微皱: “你们何时这么熟悉了?熟悉到能一起下棋?”
人的感情固然复杂,可是人的交际往往只需要一个理由。
他不提还好,一提秋濯雪就忍不住要开口了,忍俊不禁道:“说起来,还是因为越兄。”
“我?”越迷津更困惑了。
“不错。”秋濯雪重新坐下来,烛火将他的眉眼映得格外生动,也将面容上的狡黠展露无遗,“刚刚花主也许是想来为越兄做媒的。”
一开始秋濯雪并没有想到,不过其实联系一下也不难发现,二人并无深交,谢未闻既来找他,必然是有事交谈。
可是在见到越迷津之后,花主立刻就离开了,此事定然要避讳越迷津。
而他们俩唯一的话题就是越迷津的婚事。
秋濯雪想:想来是白天不方便,或是花主事后想想,觉得当时回答得太仓促了,因此想夜间再说一会儿,只是此事尚未有定音,让越迷津得知未免尴尬,也有碍姑娘的名节,因此又匆忙离去了。
越迷津:“……”
这句话叫越迷津费劲地回忆了一下谢未闻的模样,他依稀记得对方脸上充满了令人厌恶的算计与市侩,对于这种人,他一向没有任何好感。
越迷津想了想,沉吟片刻,说了句极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找你,为我做媒?”
他觉得那人似乎没有这么识相。
秋濯雪哭笑不得:“……是找我商量如何为越兄说媒。”
“这样。”越迷津顿时意兴阑珊,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不过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那你怎么回答?”
秋濯雪撑着脸看他:“越兄希望我怎么回答?”
越迷津的回答很干脆利落:“我希望你自荐。”
这让秋濯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有时候越迷津的这种直白与坦率会让人感到尴尬跟茫然,可有时候却很讨人喜欢。
现在就是讨人喜欢的时候。
越迷津不解:“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
他的眼睛太清澈,清澈得叫秋濯雪几乎都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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