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秋濯雪问道。
越迷津淡淡道:“你明明昨天还在怀疑唐轩, 可是今天的态度却变得很奇怪。我想也许是素心大师跟你说了什么, 甚至, 很可能就是素心大师遭到毒手的原因。”
秋濯雪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笑容:“我想,更准确的说法, 应当是她死前为何如此祥和的原因。”
说出这句话时,秋濯雪向来平和温柔的眉眼之中,隐隐约约掺杂了怒意。
这次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久,越迷津才道:“你很生气,是为了素心师太的死吗?”
秋濯雪勉强一笑:“什么都瞒不过越兄。”
越迷津淡淡道:“别人冤枉你,误解你的时候,你从来没有生气过,因为那些话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的,都给你造不成多大的麻烦,你总是很冷静,很清楚,所以你从来不会为自己被冤枉而生气。”
“愤怒在殊死决斗时也许是一剂良方。”秋濯雪赞同,“可在平日里,愤怒只会冲昏头脑,令人变得意气用事。”
他顿了顿,忽然又问:“不过——难道秋某不为自己,难道不能因为唐门主愤怒吗?”
越迷津面不改色:“我们刚刚提过唐轩了,你没有生气。”
“这……的确如此。”秋濯雪像是才回过神来,他怔了怔后才笑起来,“越兄真是观察入微,倒是秋某将你小瞧了。”
越迷津否决了:“不是。”
“哦?”
越迷津的目光总是很清澈,可有时候又有一种逼人的锐利感,叫人下意识想要闪躲:“我一直以来都在你身边,就是因为我想看着你。”
秋濯雪一愣。
“我并不是观察入微。”越迷津又很快转过头去,淡淡地笑了笑,“天底下除了你之外,我不会这样去看第二个人。”
这句情话,在他口中说来犹如天经地义,连半点羞涩也没有。
秋濯雪再是伶牙俐齿,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静静地找了个亭子坐下,享受秋日的荫凉。
“来,坐到我身边来。”秋濯雪微微一笑,“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么?”
越迷津坐了过去。
两人静坐了好一会儿,秋濯雪都没有开口,越迷津也没有催促,他想秋濯雪应该是有些难过的,想安慰几句,却不知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这次秋濯雪沉默了很久,才忽然道:“越兄,如果让你来评价,你觉得玉邪郎的所作所为算是什么?不必顾虑我的看法,直言就是了。”
越迷津果然没有顾虑他,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恶行。”
秋濯雪立刻转过头来,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看不出是想生气还是想微笑,平静的面容犹如冰封一般,看不出半点变化:“你知道素心师太如何认为吗?”
越迷津想了想,没想出来:“你来告诉我?”
“魔考。”
这两个字已经足够说明许多了,越迷津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懂了:“素心认为是她自己没有通过考验?”
秋濯雪嗯了一声。
三十年前的素心没有通过考验,三十年后的素心则用死亡来结束这场考验,因此她才会死得那么祥和,那么平静,像是迎接注定的命运一般。
“三十年前,玉邪郎只给了他们有限的选择,却没有告诉他们要付出的代价。”秋濯雪淡淡道,“做出决定的弟子们虽有自己的私心,但他们本不必用到这私心的。”
他说起玉邪郎的时候,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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