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来形容,就像是冬天从皑皑雪堆里挖出的一块玉,薄凉但不刺骨,你恨不能用自己的手把玉芯儿捂热了,便能握住那温软玉润。
他们松开手,男仆恭敬地领着虞听进门,前往餐厅。巴洛克式的建筑内部也是金碧辉煌,而这座数百年的城堡洗尽岁月铅华,曾经繁奢的装潢也已沉淀出气度不凡的沉笃尊贵。
穿过八米挑高的门厅,虞听跟着男仆进入室内的温室花园。男仆在他前头提醒:“餐厅就在前面。”
虞听嗯一声,面上淡淡的,心里却思绪万千。
并不是被百年贵族老钱的府邸所震撼。
真实原因,其实是不久前他和祖母的那通电话。
电话里虞听还是没忍住向祖母质问,得到的却是老人家轻飘飘的一句“小听的父母亲都不在奥林德,我一把老骨头又不能照顾大病初愈的小听,当然要找个靠得住的人替我照料你”,话里话外,对这个从天而降的联姻家族燕氏十分放心满意。
没错,狗血小说的世界,怎么能没有贵族联姻这种好戏?拜祖母所赐,虞听倒是想起来原书中的自己确实和燕氏有过婚约,不过这个恐怕作者自己也忘了的闲笔随着“虞听”一命呜呼,最后也不了了之。
只是他才刚穿进来十天,什么都没摸清楚就要面对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万一穿帮了怎么办?只见过坑爹,没见过祖母坑孙子的……
罢了,见招拆招,先挨过这顿晚饭再说。
虞听压下心底飘过的无数弹幕,面不改色地随男仆进入餐厅。长桌上已经大小纯银碟盘和香槟杯强迫症一般整齐对称排列,紫罗兰花束点缀长桌正中央,七八个仆人管家男女老少站成一排,整齐鞠躬。
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虞听还是不免吓一跳:“各位,不用这么正式。”
“不,这是必要的礼数。”一个声音说。
虞听转过身,所有管家仆人纷纷转向声源方向,鞠躬低声道:“少爷。”
他看见一个青年站在餐厅门口。对方长着明显的东方面孔,却高鼻薄唇,眼窝深邃,眉目浓黑,一身黑色三件套西装包裹下的身材高大,结实的肌肉撑起宽阔肩线,那是个明显有着运动习惯和锻炼痕迹的矫健身材。
他们对视片刻,对方将臂弯里的薄风衣往身侧一递,立刻有人接过,退到原位。
青年对虞听点头:“晚上好。”
虞听笑笑:“晚上好,燕少爷。”
燕寻走到长桌的一侧,自他经过处,所有仆役如出巢的蜜蜂,立刻走向各自的岗位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有的将盘子上的保温罩撤走,有的为二人拉开椅子。
“叫我燕寻就好。”燕寻示意虞听先落座,而后坐下,用银匙轻敲香槟杯,“无论对内还是对外,我们都应当以姓名相称。”
虞听把纯白餐布铺在大腿上。他察觉到二人短暂对话中的矛盾。
“作为客人,我应当称您一声少爷。”虞听说,“如少爷刚刚所说,这些都是必要的礼数。”
燕寻看着他。他的眼神很专注,但青年生了一张冷峻的脸,因而毫无情绪的凝视也极易被大多数人解读出压迫。
“今天是你第一次到访庄园,本应该由我在门口迎接。但家父公务繁忙,让我代为送客,这本就是有所怠慢,如果庄园的人再不重视,就是失了规矩。”
仆人为二人斟好香槟,燕寻举杯:“放心,这是我的管家专门安排的低度数香槟,病人也可以饮用。听说你刚出院,这杯敬祝你身体健康。”
虞听没说话,晃了晃香槟杯,二人隔空示意,各自抿了一口,将酒杯放下。
仆人将前菜送至虞听面前,虞听用刀叉一块米其林摆盘的帕尔马奶酪配海鳌虾片。餐桌上一时很安静,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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