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燕夫人的手:“伯母,千万别。”
燕夫人挑眉看着他。
“燕寻他太紧绷了,太紧绷的人就会想思虑太重。”虞听说,“这样?的个性,即便心里有想亲近的人,最后也会慢慢疏远的。你们批评他,他反倒会想多了。”
“好孩子,你已经很委婉了,”燕夫人歪头宠溺地看着他,“燕寻是我生的,我最了解他不过,这臭小子从小就装成小大人,装着装着,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和他老爸一样?,不知道端着个什?么劲。”
虞听偷偷看燕夫人:“真的?”
“骗你干嘛。”燕夫人说,“他九岁那年新年,我和你伯父逗他:‘你要有未来的燕氏主人翁意识,今年就把?你的压岁钱拿来给家里的佣人管家,还有所有工作人员发红包吧。’结果燕寻真的照做了!”
“他那时?也不过是小屁孩一个,可红包拿到手里还没?捂热就被发出去了,分?得一毛不剩。那天?我和你伯父都看出来他心不在焉的,后来听管家说,他原本计划好了要用压岁钱买一辆限量款的模型赛车。”
“然后呢?他没?有央求你们给他买模型赛车,或者补偿他的压岁钱?”
“什?么都没?有,后来还是我这个当妈的心软了,几周之后找了个由头把?他心心念念的模型赛车补上。”燕夫人说,“有时?候说说心里话就能解决的事,他偏不,宁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男孩子坚强一些是好,但太过了也实在是个麻烦……”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叹气。燕夫人忽然拍了一下虞听的大腿:“我想起来了,医生说急火攻心,你这两天?咳嗽的毛病又犯了,会不会就是被燕寻这孩子气的?!”
“伯母,不是说医生的话不能信吗!”虞听失笑,“您就别担心了,燕寻的事……”
他的尾音难以?抑制地发涩:“我们的事很快就会结束了。”
“也是,我是关心则乱了,”燕夫人不觉有他,笑道,“谁家小两口都是这么过来的嘛。再者说,你受了委屈,我和你伯父不答应,我那两位亲家也不会允许啊。”
虞听心不在焉地叠着手帕:“说起来,伯母,这两天?怎么一直没?见到燕寻,他在忙着结业还是伊斯特芬的事?”
“这就开始打?听他的下落了?”燕夫人笑眯眯的,“今天?早上那臭小子问候我早安的时?候还拐弯抹角地询问你,当时?我还奇怪,旁敲侧击地问些什?么……”
虞听尴尬得险些把?刚叠好的手帕揉乱,燕夫人哈哈一笑:“两样?都猜错了,小听,虞中将的提案马上就要最后一次议院内部公投,燕寻帮他的伯父盯着呢。有燕氏和虞家的人脉在,谁也不会坏事的,放心。”
虞听眨眨眼:“……您说什么?”
“我说,和那几位立场不明的议员也已经谈过了,他们表示会考虑接受虞家的提议,让我们安排与虞中将会谈。”电话里秘书帕雷说,“少爷,这已经是您第三次让我重复刚说过的话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么不在状态。”
燕寻靠坐回椅子里:“跨国电话信号不大好。”
帕雷笑呵呵地嗯了一声,不多话。
燕寻垂眼翻着桌上厚厚的文件,电话两边一时?都没?人率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还是帕雷打?破沉默:“您让我运回去的伴手礼,小虞先生还满意吗?”
“凑合吧。”燕寻拿起钢笔。
“当时?您胸有成竹,说以?您对未婚夫口味的了解,他一定会非常喜欢。”帕雷说,“非常喜欢的东西不会凑合,凑合就是不好。”
钢笔尖顿在纸面,洇开一片墨迹。
燕寻看着文件上一片密密麻麻,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是啊,”他说,“凑合就是不好,就是不顺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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