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的缝隙刻在墙上,留下一丝锋利的金线。
虞听起身,将窗帘一把拉开, 刺眼的光吞噬了每一处角落的阴影。
“什么都没有, ”他轻声说,“我们走吧。”
*
新老学生?们来的来,走的走, 一切照常。
唯有一个舆论在学院不胫而走。
尤里乌斯·索恩重伤住院了。躺在高级监护病房里,戴着氧气面罩,至今昏迷不醒。
“总之,那?天你也是亲历者,情况小听你是知道?的。”
办公室内开着窗户,然而布莱克副校长还是不断用手帕擦着汗。他看起来白头发?都多了好?几根,虞听看着他,内心泛起真切的同?情。
“校长大发?雷霆,好?多人都被炒了鱿鱼,尤其是负责检修维护的那?些?人和财装处的……”布莱克副校长一脸心有戚戚,“他老人家深明大义,知道?这事儿怨不到我,否则……”
“叔叔,您别担心,”虞听说,“我会让我父母和校董会沟通,这事波及不到您。”
“好?孩子,叔叔知道?从前没有白疼你!”副校长动容道?,“其实今天叫你来,也是叔叔有件事想拜托你……”
虞听提起几分警觉看着他。
布莱克副校长:“算起来,尤里乌斯同?学住院已经十?天了,于情于理,学校都应该出?面探望一下……”
他翻着日历,痛心疾首地阖眼:“可是小听,你不知道?这十?天校领导们是怎么过的,索恩家疯了一样地来电话,一开始甚至说要寄律师函,提起诉讼!这个时候去?探望是触霉头,不去?的话又说不过去?……”
“您的意?思是,想让我作为校方?代表去?探望尤里乌斯?”虞听听明白了。
“大家都知道?虞家和索恩家是世交嘛,”布莱克副校长讪笑,“就算叔叔不说,你也会去?看看你的青梅竹马的,对不对?”
“人都没有醒,去?看望也只?是做样子,没有意?义。”虞听心说自己?车祸昏迷三个月,醒来之后尤里乌斯不也是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蒙蔽自己?么?
“小听,这件事你真得帮帮叔叔,”布莱克副校长哀求,“看在你家族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可赛罗米尔的工作人员去?了就不一定了,索恩家正愁不能当面把我们骂个狗血淋头!叔叔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虞听:“叔叔,十?天过去?,警方?还没给出?个明确的调查结果?退一万步说,就算学校当初监督施工不力,水晶吊灯毕竟是临时安装上去?的,正式排练前还专门做过安全测试,为什么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演出?最后掉下来?”
“我也想不通!”副校长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烟斗,踱步到窗边,“水晶吊灯再重也只?是个道?具,平时舞台上那?些?吊索连比它?重两三倍的音响都拉得动,都是进口的最高级材料,采购时下了血本!难道?财装处那?群王八蛋坑我?……”
副校长叼着烟斗自言自语,口袋震动,虞听拿出?手机。
一条新短信,发?件人【燕少爷】。
【早安。最近睡得好?吗?】
虞听默默退出?聊天框。
某些?人走了,但他的踪迹无处不在。只?是现在虞听觉得对方?不像一名?铁血军人,更像个凉飕飕的背后灵。
燕寻走了十?天,时不时的短信就发?了十?天。不幸的是攻守易势,曾经沉默寡言的人如今东拉西扯,发?出?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吗?还是像真正的校园青春畅销小说一样,对着对方?若无其事地说出“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手机又震动起来,新消息从最上方?弹出?,虞听不看也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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