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衍放下筷子,有些难以言表地停顿了一晌。
“我不向你打听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你别紧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他问金以纯,“有没有很辛苦?”
“哎——”
席至凝拖长了话音,打开旁边的另一个冷柜,找到邝衍想要的可尔必思,用一种极好看的姿势、屈起食指和中指,关节夹住瓶口,拎起瓶身查看了一下口味。
“如果我说是,学姐有什么建议想给我吗?”
任赛琳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可惜了,他现在有喜欢的人。正是上头的阶段,短期内你很难挖到墙角……这方面他还挺专情的。外表看不出来吧?”她笑道,“但你未必没有机会。”
“哦?”
席至凝用叉子扎了一块凤梨试吃,顺着这句话的语义延伸,“还没在一起?”
“他也是单恋。唉,我说你们这些人……”任赛琳端起一碟芒果,又尝了一块刚切好的蜜瓜,“我不评价!好吧,恋爱自由。我能给你的建议就是,等他彻底死心,再去追也不迟。”
真酸。
席至凝皱了皱鼻子,咽下满口酸涩的凤梨果肉。他算是在吃自己的醋吗?
最后他们选芒果和蜜瓜作为饭后水果,结束了丰盛又充实的一餐。晚七点整,四个人心照不宣地步行去往地铁站,金以纯说:“我要去打工了。”
他和席至凝对视一眼。席至凝指着另一条线路,挥挥手道:“我也该走啦。”等邝衍和任赛琳搭上回学校的那一趟车,两个人又会在下一站的站台上重逢。像喜剧片里那种兜兜转转的欢喜冤家。
“你们俩聊什么了?”席至凝问金以纯,“关于我的事?”
“我没说太多。”金以纯挠了挠脸颊,“他关心你。问他没来俱乐部的这段时间,你过得好不好。”
“他关心我。”
席至凝复述了一遍,忽然打了个喷嚏。“他在想我。”
“你着凉了吧……”
“别管。”他又在咬嘴唇,坚定到迷信地,“是他想的。”
——第二天一早,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席至凝回想起前一晚,感觉邝衍关心得还是不够。
摘下面具的他却没有资格奢求更多。
他会喜欢这种时候的我吗?他问了自己一个蠢问题,脑袋烧得又热又沉,几乎没办法从枕头上抬起来。而同屋的另一个人已是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经过他床前时对他说:“我去自习室了。”
“……”
“你怎么了?”
他蜷缩在水泥一样的棉被里,被去而复返的邝衍挖出半个身子,“不舒服?”
席至凝还来不及开口,床前的人影便向他倾覆,遮蔽住四周黯淡的光线,他条件反射地想躲,想守住自己的秘密抑或是无谓的颜面,邝衍的手掌却已轻抚在他滚烫的额头上,掌心干燥光滑,散发着一种宜人的清凉。
“发烧了。”
邝衍想把被子给他盖回去,手刚一离开,就被席至凝按住手背,压回了自己的额头上。
“好凉……”
邝衍身形一顿,沿着他的床边坐下,沉吟片刻,语重心长地说:“你太贪凉了。”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