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眉眼,“我买蛋糕。想不想吃?”比起自作聪明地操办一通,提前询问对方的喜好和忌口才是更妥帖的做法。至少邝衍对此受用。“你想吃吗?”邝衍还会反过来问他,“挑一个你也喜欢的口味吧。我们一起吃。”
“好。”
时间敲定了。蛋糕还没预订,但花束可以选白玫瑰和紫罗兰。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直到邝衍生日的前一天傍晚,席至凝照常去俱乐部上班,刚出地铁站,他就接到了金以纯打来的电话。
“喂?”
“我,那个,听姐姐说的……邝衍今晚要来。”
金以纯说,“他好像要跟你摊牌。”
第23章 择日和撞日(下)
“你确定?”任赛琳又问了一遍。
“嗯。”
邝衍等了一阵,没听到任赛琳的奚落,还有点不适应。“……我以为你会骂我没出息,昏了头。”
“骂你干吗,”任赛琳掏出口红补妆,“问一问他,也是给你自己一个答复,行就继续相处,不行就江湖两忘,别搞那么复杂。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她说,“现在的人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倒贴、舔狗,实际上又为对方做过几件事,付出了多少?先往前迈一步都要计较的人,不配有以后。”
“你跟老板说,我晚到一会儿。”
席至凝走出地铁出站口,直接掉了个头,踩着滑板穿过人群,去往俱乐部的反方向。“我去给他买蛋糕。”
“现在?!”
金以纯看了看店里的时钟,“你慢点,注意安全……今晚没有表演,他们大概八点之后才到,还来得及。”
他咽了口口水。作为一位从头旁观到尾的看客,秘密与谎言的分担者,实情即将揭晓之际,他反倒比当事人还紧张,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你要提前给他过生日?啊,他要过生日了……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
“你已经帮我够多了。”
席至凝推开一家甜品店的门,金色的锒铛“叮铃”作响。他笑声轻快,“表白这种事,还是要靠我自己嘛。”
“紧张吗?”任赛琳问邝衍。
“有点。”即使表面上根本看不出。邝衍捋了把脑后的头发,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有将上次席至凝生病时他毫无根据的臆测告诉任赛琳。或许今天了却一桩心事,他就能安然度过明天的生日,迎来新的一岁;无论得到哪种回应,这段胶着的关系都要突破瓶颈,迈入下一个阶段,或是径直通往结局。
“小金。”
邝衍用手肘碰了碰任赛琳。今晚在酒吧门口迎客的是金以纯。他正在用手和“青春砍杀俱乐部”的女老板比划着什么,老板认得邝衍,毋宁说很熟了,她先是笑吟吟地招呼二人:“好久不见啦。”转头又和金以纯说:“好,我知道了。今晚又不忙,没别的活动——哎,圣诞节我们要不要搞一下?《平安夜,杀人夜》那样的?”
“只剩这一块了?”
席至凝指着恒温展示柜里最后一块歌剧院蛋糕。黑巧克力镜面涂层上方写着漂亮的法语圆体opéra。“这块不一样。”糕点师快下班了,一脸得意地跟他介绍自己的匠心之作,“是萨帝诺。我加了萨帝诺杏仁香甜酒。”
“这个我懂。”
席至凝的脸被玻璃柜里的打光烘托成一种暖调琥珀色,“我喜欢巧克力,他喜欢杏仁。没有更合适的了。”
糕点师不服气:“你眼前的就是最合适的。”
“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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