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睁开眼。不在寝室，头顶是酒店的无主灯，屋内昏昏暗，腿间有种凉意，湿滑的，来自昨晚他们用过的作案工具，而罪魁祸首正笑眯眯地趴在他身上，散乱的发丝虚掩着双眼，胸前斑斑驳驳，都是他前一晚留下的浆果色吻痕。
“你醒啦，老公。”
梦里梦外的席至凝笑容都蛊惑，好像做什么都能被许可，“难得比你醒得早，本来只想偷亲你一下，你伸手抱我……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
邝衍说不出话。两人都是箭在弦上，没有在此叫停的道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醒时嗓音沙哑，手背挡住自己的嘴，低低地说：“我没刷牙……”
“我刷了。”
席至凝探身去拿床头柜上的瓶装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喝得有点急，一条细细的水线顺着胸肌中间的浅沟淌过腹肌，滴落在邝衍紧绷的xia腹，然后他含着一口水，托住邝衍的下巴，嘴对嘴一点点喂进去。
“好了吗？”
他直起身来，抹干净嘴角，双手扣住邝衍的腰。
“那我继续了。”
雪下了一整夜。看不到日出，人就会丧失时间观念，等席至凝再看表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半。他拉开窗帘，天地间只剩下大片漫散的白光，把城市的棱角都磨平了。他伸了个懒腰，给两个人的手机都充上电，又回到床上，抱住了被子里缩成一团的邝衍。
“嗯……”
他餍足地叹息，隔着棉被收紧手臂，蹭了蹭邝衍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眼角和两颊还有未退的潮红。他问邝衍：“还好吗？”邝衍无奈：“……好得不得了。”
他放声笑出来，丝毫不掩饰的：“下次再接再厉。”两个人赖床到将近十点，才总算下床去洗漱。但是今天没有计划，没有工作，也没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所以他们短暂地搁置了一切，穿上拖鞋，去阳台上看雪。
许多事都还没定论。近到明天跨年要怎么过，元旦假期和任赛琳金以纯去哪玩儿，远到下学期要不要从学校搬出来同居，将来会不会一起留在这里生活，两个人的手机都扔在床上，邝衍那边屏幕一亮，父母发来消息，问他这边是否下雪，他拔掉充电线，准备去阳台上拍点照片，席至凝在外面喊他，指着远处白茫茫一片。
“这里竟然能看到俱乐部。”
“我来了。”
下过雪的空气清冷湿润，他迎着风朝席至凝走去，手伸到背后关上了门。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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