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野，猛地反应过来了。
“他才是真靠拳头，”方野揉了揉他的后颈，说，“我是比他晚一步的。”
“方野……你先别说了，”宋瑜捂住了他的嘴唇，不让方野继续说下去，眼神有些慌乱，又重复了遍，“你别说了。”
方野亲吻了下他的手心，攥着他的手。
“这很难，”方野说的很慢，“但是老幺啊，你呢，没法儿逃避这些，这些你需要知道。”
方野告诉他，要学会接受被爱，可这太难了，可他没法儿接受两个人同时喜欢他——这算什么？
他以为蒋致只是喜欢同他做爱的感觉，附带品是一些好感而已，可方野的话却轻轻撕开那层近乎透明的保护罩——蒋致不仅要性，他也要爱。
宋瑜忽的又想到，之前在教室外，他曾经求过蒋致。
是他要蒋致不要离开他的。
蒋致当时回答了什么呢，他说他永远都喜欢，他永远都不离开。
他想起蒋致对他的好，可想起的越多，这些就越让他觉得难受，像加在背脊上的十字架，压的他好像喘不过气，他迫切的想要摆脱一切，可他也做不到。
他不想伤害任何一方，他们都对他很好，他贪得无厌的收下了许多的喜欢，他才是罪人，而现在要他在白纸黑字上按下手印，他要承认罪行。
可他一个都不想放开，他太渴望被爱了。
宋瑜厌恶这样的自己。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方野忙去拿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
“喂，”方野说。
“你在宿舍是吧。”
宋瑜听着了蒋致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
方野瞥了眼宋瑜，“啊，在啊，怎么了？”
“我在画室，没带雨伞，”蒋致说，“你给我送个雨伞过来。”
“我凭什么给你送伞啊，”方野切了声，“你抱着你的画板睡呗，我没空。我现在忙着呢，哦对，你等会儿回宿舍的时候，带点饭，饿死了。”
“你有病吧，你不给我送伞，我还给你买饭？”蒋致莫名其妙，“方野，你脑子都是屎吧。”
“你不买拉倒呗，”方野说，“那我和老幺都饿着。”
“老幺？他回来了？”蒋致声音忽然近了些，“你把手机给老幺，赶紧的。”
方野骂了声“傻逼”，却也没说什么，宋瑜忍不住攥紧了方野的手，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蒋致，手机屏幕却就这么递过来了，上面“蒋致”两个字，通话还在继续。
“蒋致，”宋瑜犹豫了下，小声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回来的，”宋瑜低声说，“一直在宿舍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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