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就不能处理好一切？
他才是垃圾。
吊瓶里的液体实在流的慢，宋瑜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大概八点多的时候，医生拉开帘子进来了，宋瑜才迟迟睁开眼，医生拔出针，宋瑜按着手腕上的医用创可贴。
“好了，”医生说，“看看还头晕的厉害吗，头晕的话就回宿舍躺会儿，下午再去上课。”
“嗯，”宋瑜应了声，“谢谢。”
许容合上了杂志，放回原位，“我送你回宿舍吧。我看你好像还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哥。”宋瑜终于肯看向他，开口。
许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侧头看向他，大片的阳光炙热的洒下，睫毛似乎都清晰。
“我……我觉得，我们好像……”宋瑜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敢说出这几个字，明明已经在心里打好了好几遍草稿，却还是会莫名的有哭腔，他深呼吸了下，又继续说，“好像不适合继续当朋友了。”
许容看着他，眼神平静。
宋瑜剩下的话都尽数说不出来了——他一边不想放开许容，一边却也不想继续这样的状况，两全法总是难找。
“为什么不能继续做朋友？”许容问。
宋瑜突然声音大起来了，可他嗓子还没好，沙哑的，好像濒临崩溃的边缘。
“怎么继续做啊？”宋瑜倏地掉了眼泪，哭着说，“我们怎么做朋友啊，朋友之间不会亲，不会滚一张床上去，不会做那么脏那么恶心的事情。我不想一直猜来猜去的，你直说就好，你别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行不行啊？”
宋瑜觉得自己脸都丢尽了。
他不想莫名其妙的哭来哭去的，也不想朝许容这样，他只是想心平气和的和许容说绝交，好歹坦荡一点，体面一点。结果呢，就成了这样。
他看不清眼前，只能听到扯上帘子的声音和脚步声，许容走到他面前，宋瑜胡乱拿被子去擦眼泪，许容却忽的俯下身子。
“看着我。”
宋瑜刚抬起头，许容便亲吻上他，嘴唇触碰，这次动作轻柔的很，也没有钳制住他，凭空多了几分缠绵的感觉，宋瑜明明可以挣扎开，推开他，可他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也动不了，看着许容。
许容闭着眼睛，睫毛浓密，很好看。
并没有亲吻太久，许容便放开了他，低声：“你没有拒绝我，是吗？”
宋瑜心跳的太快了，他总觉得全世界都听见了，他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让你觉得害怕，”许容声音不大，平缓的语调完全安抚了宋瑜刚才还波动极大的情绪，“也不太想听见你这么说自己，你不恶心，你没必要这么说自己——至于你说的绝交，我不同意。”
“你啊，”许容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笨。”
宋瑜茫然的看着他，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有点可怜。
“亲吻也不脏，也不该成为让你觉得不安和害怕的存在，”许容扣着他的后脑勺，离他很近，“再试一试，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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