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皇帝生了一场大病,令太子监国。等到皇帝病好后,却又因太子监国时的政绩太亮眼,而对他反复打压申饬,甚至还?将他禁足。
东宫的位置不好坐,做得不好是错,做得好亦然。然而皇帝并不是蠢人,他其实清楚,这个?儿子是个?好人,也是个?合格的储君。
真正的变故出现?在禁足解除之后。
一场宫宴,谢允衡和皇帝禀报太子妃有孕的喜事?。但随即宴上竟有人刺杀皇帝,虽然未果,但最?后竟然查到了负责护卫宫宴的健骑营都尉头上。而这都尉,正好是太子党一员。
皇帝半真半假地震怒了,下旨将太子彻底圈禁。
整件事?若细细推敲,其实不是没有漏洞,但偏偏这个?时候,谢允衡收到了一封来自?皇帝的旨意。
——皇帝让他体面地下去,就可以不牵连东宫诸人。
其实以他的心智,如果冷静下来,同样可以发现?这封圣旨错漏百出。
可也许是他想到了孕中的太子妃,又或者因为多年间,被从前最?敬慕的父皇百般磋磨打压,早已经绝望。最?后,谢允衡选择接下那杯鸩酒,了结自?己。
虽说最?后皇帝理智回笼,查了下去,也查处了与太子一直都不对付的五皇子等人,但实情到底如何,已不可考。
薛嘉宜不清楚水面下的真相如何,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人心,她只知道,谁从中获利,谁就有可能是害了太子、害了朱家的人。
这些人,看到谢云朔回来,又会是什么想法,可想而知。
所?以,即使不知道王皇后何出此问,她也得把当年与她和他有关的那部分,解释成家事?,而非沾染这些是非。
闻言,王皇后挑了挑眉。
眼前这小?小?典仪,瞧着木讷温吞,走路时连步子迈得都不大,说起话来,倒是周全?。
不过既不是个?蠢的,那这样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问多了反倒打草惊蛇。王皇后很快收敛目光,莞尔道:“起来说话,别这么紧张。”
“本宫只是耳闻了一些过去的故事?,觉着心疼你们罢了。”
她又问了些谢云朔的事?情,譬如从前跟谁读的书?,有没有请师傅练武之类的话。
这些话安全?许多,薛嘉宜斟酌着,一一回答了。
然而往事?不提还?好,一提她心底更是涩然。
自?他认回东宫之后,这些事?情,就成了只够她一人独享的回忆了。
王皇后坐于上首,把她神情里的细节看得一清二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倒是没有想错,这从前相依为命的感情,倒真是亲厚。
不过问到这儿,王皇后也兴致缺缺,抬手示意绮月把薛嘉宜带了下去。
天边暮霭低垂,薛嘉宜走在这三年里走过许多次的蜿蜒宫径上,心也像天际的黑云一般,越来越沉。
回庆安宫后,她照旧要先向宗太妃请安报备,不过繁炽把她拦在了殿外,言道今日宗家的一位小?姐进宫陪伴,现在正在宗太妃跟前儿。
薛嘉宜随口问了一句:“是哪位小姐?”
太妃和那位昭武大将军可以说是宗家的两重保障,宗家的小?辈时常来给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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