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没想到来人会如此直接粗暴,一时愣住,余光瞥见客栈掌柜正头也不回地跑向楼梯口,身影快速消失——竟是放任有人在客栈闹事的样子。
“两位有何贵干?”林安硬着头皮开了口。
两人之中,年纪稍长些的轻蔑一笑,率先道:“若不将人交出来,我们只能将你视作同伙,一并杀了。”
林安暗暗心惊,这人看起来三十来岁,一双虎目不怒而威,颇有沉着稳健的大将之风,没想到开口第一句话便要杀人,还是如此满不在乎的语气,真像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狠辣刽子手。
她心里吐槽,嘴上却客气道:“不知两位找的是什么人?”
男人手中长剑已指向林安:“我们看到那死丫头进了这间屋子。”
他这句话彻彻底底是肯定语气,没有一丝质疑和否定的余地。
林安看了眼停在自己胸前的剑尖,毫不怀疑这把剑下一秒就有可能将自己刺穿,也不敢再装傻充楞,坦率道:“不知她偷了二位什么东西?冤家宜解不宜结,说不定我能帮上一点忙。”
林安心想,倘若音儿偷的数额在自己承受范围内,便赶紧喊她出来凑一凑钱,破财消灾算了。
出剑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完才阴沉道:“曲凌音偷窃我神影门门主令牌,莫非你能让她交出来么?”
神影门?门主令牌?林安一头雾水。
前两日刚在缎仙谷拿了一块令牌,包袱里还凭空多了一块令牌,眼下又是什么神影门令牌……难道自己最近命犯令牌?
想到此,林安忽然心念一动,自己是在丢了银袋后,才发现包袱里多了块令牌。银袋是音儿偷的,那么,那块“归”字令牌,会不会也是音儿在撞到自己那一瞬间,塞进自己包袱里的?
看面前两人如此凶神恶煞的做派,再加上方才掌柜仓惶回避的模样,想必神影门定是恶名远播。如此说来,那甘氏兄弟会被神影门的门主令牌吓跑,便也不奇怪了。
林安思索的片刻工夫,出剑之人眼中杀意愈盛。
林安顾不上去想音儿为何要去偷人家帮派的令牌,更顾不上问音儿为何要将偷来的令牌塞进自己包袱里,只暗自思量,若那真是别人的东西,眼下唯一能做的,自然便是物归原主,了结事端。
于是,林安伸手入怀,取出那枚“归”字令牌,向前递出,沉声道:“两位请看,你们要找的可是此物?”
两人显然没料到林安真能掏出令牌来,视线齐齐落在她手中。下一瞬,他们的神色僵住,目光几乎凝固在那一方鎏金令牌之上。
林安不明所以,只感觉胸前的剑尖仿佛颤了一颤。
从进屋后便一直沉默站在后面的年轻男子,此时终于冷然开口:“你是何人?”
林安更是一怔,这句话,竟与甘世行在见到令牌时的反应一模一样!难道……这根本不是他们丢失的令牌?
出剑的男子却已毫不迟疑地将剑收回,对身后的年轻男子责备道:“诶,归心使者的身份,岂是我等可随意探问?”
随即,他又转回身面对林安,神情间已换上一副亲近甚至恭敬的笑意:“姑娘真是年轻有为,深藏不露。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不知廖堂主有何要事,难道是得知我神影门令牌失窃,特来相助?”
林安更加如坠云雾,她觉得对方说的话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但连起来就完全不懂了。
什么归心使者?什么廖堂主?什么深藏不露?对方一定是产生了什么了不起的误会……
但她却已明白,这枚“归”字令牌的确不是神影门之物,并且其背后势力,必定要强于神影门。
眼前之人方才还一脸凶相,要像捏死一只蚂蚁般杀了自己,转眼间就和自己谈笑风生,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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