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血……”林安眼眶骤然酸涩,“荀先生,求你快看看他的伤!”
“真的没事。”叶饮辰轻笑一声,左手扯下一片衣襟,另一端咬在唇齿间,手与口配合默契,已经迅速将右手包扎起来。
他的动作冷硬而利落,林安的手悬在半空,竟不知如何插手帮忙。
荀谦若动作也不慢,顺脚踢开几具尸体,走到床边,按住叶饮辰的左肩,迅速用布条包扎,一面沉声道:“眼下只能先止血,这座小城恐怕没什么好药材,而且此地也未必安全。依我看,不如连夜赶往御水天居。”
谢阳早已被今夜的变故和这满室尸体惊得魂飞魄散,此时才呆滞道:“我、我去找马车……”
夜风猎猎,荀谦若与谢阳坐在车外驾马。鞭声一响,车轮碾过街巷,带着一室腥气与未散的惊悸远去。
车厢内,叶饮辰斜倚在壁上,白色中衣外披上了他平日常穿的深色长袍,却仍遮掩不去浑身上下沾染的血迹。
林安紧张地坐在他身边,泛红的双眼一瞬不眨,脸上犹有泪痕。
“干嘛这么看着我?”叶饮辰挑眉问道。
“你的伤……”
“是不是这样浑身浴血的模样,更加显得我英明神武,有如战神降临,让你移不开眼?”
林安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气,只伸手抹了把眼睛,轻叱道:“都流了这么多血,还有精神开玩笑?”
叶饮辰唇角上扬,侧脸还沾着杀敌时溅出的几抹血痕,重重喘息几声,才道:“因为就是很想笑啊。”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林安抓狂。
“你为我掉眼泪,我很开心。”叶饮辰声音变轻,听起来有一丝沙哑,不复方才强撑出的飞扬神采。
林安鼻尖猛地一酸,逞强道:“我最讨厌自己哭了,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差点忘了……”叶饮辰念叨一句,伸出左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递给林安,声音带了倦意,“喂我吃一颗。”
“这是什么?”
“你也吃过的,忘了?”
林安眼睛一亮:“疗伤圣药?”
她想起自己为陌以新挡箭那次,叶饮辰便给自己吃了这种药。
那时的自己一心躲避针线楼,却不知道,身边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竟然就是针线楼的主人。
而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神秘莫测的不速之客,如今会这样奋不顾身,以血肉之躯挡在她的面前?
过往的回忆与眼前的赤诚,在林安心头交织成一片震颤。她从药瓶中小心倒出一颗药丸,轻轻送到叶饮辰唇边。
叶饮辰张口接过药丸,她指尖的温凉近在毫厘,他几乎要用唇覆上去,却莫名有了一瞬的迟疑。
机会稍纵即逝,唇齿间只余药丸的苦涩,叶饮辰心中泛着荒唐的悸动,懊恼自己不合时宜的循规蹈矩。
他轻咳一声,掩去心底那点只有自己知晓的尴尬,道:“好了,这下死不了了。”
他顿了顿,盯着林安,眼神忽然深了几分,缓缓开口:“倘若他们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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