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了字不好进去,只好到这里来了。”
恶匪又嗤笑:“原来是个逃军!那么,你是来投俺们?”
这人点点头:“外头冷得慌,想借住一阵。我看你那虎皮大氅暖和,也想借来穿穿。”
恶匪啪地一拍桌子,满桌油水一震:“好大的口气!”下头众匪也将桌下的刀纷纷拎了起来,杀意昂然。
这人从腰后摸出一把沾满血污的断刀,刀刃只剩半截,破落无比。他拎着破刀,望着众匪,突然灿烂一笑,龇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
洞窟之内,烛火摇曳,打杀不断。兵刃交错的锐响、肉体投地的闷声、惨叫与痛呼,不绝于耳。先前看守哨台的老哥老弟,腿也吓软了,蹲在窟外瑟瑟发抖。
不多时,窟内突然一片死寂。烛火已熄了大半,灯影稀疏。
老哥老弟缩在原地哆嗦,只见一个高大人影,从窟内蔓延出来,映在他俩面前的地上。
这人披着虎皮大氅,将一颗鲜血淋漓的恶匪头颅往他俩脚下一扔,吓得哥俩一蹦三尺高!
“饶命啊饶命啊饶命啊!新当家的!新当家的!”
“别嚎了。”这人揉揉耳朵道:“叫上几个有力气的,把尸体拖去埋了。再把堡里的所有人,包括你们那些妻儿老小,都叫出来。”
那俩人仍在哆嗦:“都,都叫出来?做,做甚?”
这人眉毛一挑,示意那一桌酒菜:“出来干饭哇!这么大一桌,我一个人干得完?”
俩兄弟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忙不迭去喊人。
走出两步远,那老哥胆大一些,转回身来恭敬地又问:“新,新当家的,俺先替大家伙谢谢您!还不知您尊姓大名?”
这人擦了一把脸上沾染的血迹,露出右颊一处明显的刺字:“免尊,姓张。莫废话,快去!”
“是是是!张大当家!”
第2章 年轻教头
大煊国建朝百年,表面国泰民安、盛世辉煌,实则文强武衰、积贫积弱。
这一年冬季,北方枭国举二十万大军入侵大煊。枭军兵分两路,沿太行山脉的东西两边各自而下。西路出师不利,在魁原城遭遇了激烈抵抗;东路则连破数城,直逼京师。
东路枭军来势汹涌,不日将近黄河,黄河一过,京师便在咫尺之间。因而京中人心惶惶,是战是和,朝堂争论不休。
朝堂争论归于朝堂。对于驻京的禁军来说,此刻都在紧张备战。城楼高筑,粮食深囤。步军、马军、水军,各个军种都在演武场上日日加紧操练。
——
临近日落,寒风正劲。
跑马场上,一队骑兵仍未收兵,还在教头的带领下演练骑射。
教头只是临时职务,并无品级,不算是个正经长官。然而这队骑兵在教头的领导下,却是像模像样,训练有素,令行禁止。
马队列成两三骑一排的长队,绕场奔跑,骑师们挨个引弓,射向远处的靶子。
一个十五六岁的新兵蛋子,动作僵硬地举着弓,用的还是木扑头的练习之箭——没有铁刃,无法杀伤——端起弓来朝着远处的靶子比了半天,却因为风大弓颤,迟迟放不出去。
他犹豫不决,他的马也焦躁难安,突然不受控制地扭头回跑,险些与后面的马匹撞上。新兵发出惊叫,弓一松,木箭跌了出去,砸中了后头另一匹马的脑袋。
后马大惊嘶鸣,两匹马一前一后都开始逆走,队形霎时被冲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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