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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自此他第一次远出京师,翻山越岭,跋涉千里……

最后在一个破败的土堡里,被一个赤膊的高大男人,一胸拍到了地上。

他耳际嗡然一响!

一片漆黑之中,他听见了棺材板支离破碎的声音。

——

他被拍醒了。

这一醒,阿娘低声哼唱的安神曲,二叔挡在他身前叱骂恶孩的背影,婆婆心疼焦急的眼泪,被他摁在地上暴揍的恶童与壮氓,瑰丽冲天的火焰,滚滚落下的巨石……便如走马灯一般游走而来!

幼年的无忧,童年的绝望,少年的愤怒,成长的剧痛,死别的苦楚,人间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如巨浪拍面,将他沉沉淹没!

他终于看清了二叔满是血污、惨白破败的脸,听清了那虚弱疲惫的叹息。

“我们这些……蝼蚁一般的人……一辈子为了个啥……”

二叔死了。护在他身前、教导他武艺、拉着他避祸、带他吃甜果、待他如父如母的二叔,死了。与他的爹娘一样,蝼蚁一般渺小仓促地死了。

他浑身颤抖,泪如泉涌,无止无歇。

——

黑暗之中,突然响起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小娃!你到底哭个甚!还没完没了是哇?”

李肆昏昏沉沉地睁眼看去。只见自己身处一间地窖似的窄小洞窟。灯光摇曳,他被麻绳捆了手脚扔在角落。

洞窟中央搁了一只浴桶,热气蒸腾之中,一个男人正在用木瓢舀水,搓着头发上的泥块。

听见李肆坐起的声响,男人放下木瓢抬起头,水雾缭绕间露出一双精亮的眼睛。

此人二十来岁年纪,五官英挺,轮廓锐利,目光灼灼,一对剑眉斜飞入凌乱披散的长发间,小麦色的肌肤水汽淋漓,像秋日雨后浴着金光的麦田。

李肆愣愣地看着他,从未见过如此耀若骄阳的人物。

男人眉头一皱,神情一凶,骄阳麦田的旖旎瞬间烟消云散!他操着河东口音骂道:“嘤嘤呜呜的,哭一炷香了!给老子闭嘴,再哭一拳给你捣扁!”

李肆这才察觉到自己满面是泪,茫然地低下头在衣襟上蹭了蹭脸。

男人见他终于没了声音,回过头去,不耐烦地又抓洗了几下头发,将木瓢扔开。房间里响起“哗啦啦”一阵激烈的水溢声,男人翻身从浴桶里出来,扯过一旁石榻上的一条破烂麻布,随意擦了擦身上水迹,系在腰间,赤足向李肆走来。

李肆眼见一对饱满胸肌越来越近,终于记起他是先前拍晕自己的那虎匪,霎时满脸通红,往后缩了一缩。

“你羞个甚!”男人好笑地骂他,“我有的你没有?”

他作势去掀李肆衣襟,李肆忙不迭侧身避开。男人乐了一声,湿热的手顺势捏住李肆下巴,调戏民男似的,将他的脸掰了回来。

“脸长得嫩生,个头倒是不小。你几岁了,长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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