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尉提着裙子一溜烟跑来,中气十足地喊道:“标下在!”
张团练快乐道:“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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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清晨的这场恶战,李肆并不知晓。
他在昨天日落时分,便攀上了对面的山崖。学着啸哥之前的模样,将帐篷支了起来,又升起篝火为自己取暖。
他没有背那口小锅,因此也不再有热乎乎的羊奶可以喝,便只将干粮拿出来,干巴巴地啃着,又将那条大鱼串了起来,架在火上炙烤。
鱼还没有烤熟,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昏黑的山崖上,只有他一个人,守着一条双目圆瞪、滋滋作响的鱼。
他昨夜都没有发现,原来山崖上是这样冷的。风吹过树林,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这样诡谲。篝火里若有少许湿木,不仅难以燃烧,而且会散发出一股黑烟,发出难闻的焦味。
他曾经静默又孤独地活了十五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静默与孤独。如今不过热闹了十余日,他便开始品尝到孤独的滋味了。
他嗓子又干又哑,喝了半壶水,还是觉得干涩难受,不再像昨夜那样安心舒适,不再有忍不住想要说话的欲望。
他坐在帐篷里,苦恼地抱住膝盖,将脸埋了进去。这才跟啸哥分开了一天,他就这样难受,往后的日子要怎么捱哇!
好在回京师就能见到婆婆了,一想到婆婆,他又很开心。一想到安顿好婆婆,他又要来找啸哥,顿时又舍不得婆婆。
他抠着手指计算,等仗打完了,能不能求官家把啸哥也调回京师来,这样他就又有婆婆,又有啸哥了。最好跟啸哥分到一个军营,说不定还能住在一起。
他想到这里就发笑,将手臂枕在膝盖上,又将脸贴在手臂上,情不自禁笑了好一会儿,连鱼烧焦了也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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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头吃完了难吃的焦鱼,李肆将火熄灭,帐篷封好,把自己裹进布毯里,又从行囊里将虎皮帽扯了出来——是的,他带不了虎皮大氅,但是可以带虎皮帽。
把帽子暖暖地捂在头上,护住冰冷的耳朵,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他一边想象着跟啸哥住在一个军营里的美好生活,一边勉强安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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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睡到天亮才醒。帐篷外面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是啥动静。
他小心地揭开帐篷一角,从缝隙里往外看去——是只小松鼠,拖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在熄灭的篝火堆旁嗅闻那条焦香的鱼骨。
李肆掀开帐篷,那松鼠见他出来,也不急着逃跑,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他。四只黑溜溜的眼睛默默地对视着。
突然崖上一阵大风,将鱼骨吹得滚落了几分。那松鼠受了惊,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悬崖上便又只剩下李肆一个。
他将篝火重新点燃,一边取暖一边烤热了干饼,默默地吃了两个,觉得饱了,便又喝了一点点水——不敢喝多,怕干饼加水胀肚子。
然后又起身去桥柱那边,扶着柱子往对面山崖望了望——啸哥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这也很正常,按脚程,啸哥应该昨日天黑才回到蚁县。休息一夜,再快也要今日晌午才能重新回来。
李肆坐在崖边又等了一会儿,越等越觉得心里空落落。便爬起身来,四处给自己找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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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钻到山林里去拾了一捆柴,背回来堆在山崖上,给之后来修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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