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多难受,甚至根本微不可察,但会让谭又明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
直到听见对方很轻地“嗯”了一声,谭又明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明天你走的时候告诉我。”
沈宗年又变回了他熟悉的那个沈宗年,嗤了一声,无情请教:“怎么告诉你,梦里告诉你?”天气不好,天不亮就得出发。
谭又明:“那你就把我叫醒。”
沈宗年拨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不过等第二天的时候,谭又明自己就起来了,莫名地,他又梦到了沈宗年小时候受伤的脸。
烫红的疤痕,鞭打的印记,每被带回一次沈家,沈宗年身上就会出现新的伤痕。
谭又明只有把他看得紧一点,再紧一点,最好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心。
却忘记,其实他们早已长成了独立的、可以保护自己的大人。
清晨静谧,雪还没有开始下,天空铅灰,维吉尼亚雪松上坠着雾凇,掉了叶子的红杉和阿拉斯加柏上,偶有几只出来觅食的动物。
路灯尚未亮起,只有几点星月,公寓里的壁炉像一片燃烧的烛,火光澄红、温暖。
谭又明想看看天气,走到客厅开了一点窗,冷风瞬间袭来。
“干什么。”
低冷的声音从黑暗中升起,不很大,但充满压迫,吓谭又明一跳,咬牙:“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神出鬼没吓死人啊!”
皱着眉的沈宗年直接从后面将他拎开,把窗阖上,他不在,谭又明要是生病会很麻烦。
才被吹了不到半分钟,谭又明鼻子就已经红了,他皱了皱鼻尖:“这么冷,你就穿这个?”
沈宗年体魄强悍,这么冷的天里也只在一件长款西装外披了件黑色长大衣,单排扣,戗驳领,六角袖头,黑领带夹。
沈宗年还没算他乱开窗吹风的账:“我以为你不知道冷。”
谭又明没理会他的嘲讽,跑回自己房间里拿出一条围巾给他套上:“借给你,回来还我。”
谭又明有很多围巾,这是他最常戴的一条。
羊毛围巾很暖,带着一种独属于谭又明本人的柔软。
围巾的主人大方又吝啬,说:“只能借你48小时。”
这条围巾必须在这个期限内回到他身边。
微光模糊的黎明里,谭又明戴围巾时,手指擦过沈宗年的后颈和喉结,温热停顿,壁炉的焰苗张牙舞爪,跳进沈宗年眸心,略有闪烁,微不可察。
他偏开头,拉开距离,转身低声说:“走了。”
谭又明说:“我跟你下去。”
沈宗年皱起眉,想指责他又想感冒是不是,谭又明已经戴好了帽子打开门。
谭家的司机在花园里等候,他没有想到出来的是两个人,一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一个毛绒衫棉拖毛线帽。
张广祥忙从车上下来:“少爷,宗年少爷。”
“张叔,早,”张广祥是谭家的老人了,谭又明嘱咐他,“你慢点开,我看报道说N州到蒙肯邦有一段路好像结冰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张广祥点头:“哎,好的,少爷。”
谭又明不放心,又叮嘱:“明天晚上兰西尼亚还有暴风雪,你们要早点返程,赶在天黑之前。”
张广祥再次点头,少爷一身毛绒绒的,面色却很严肃,不禁让他想起以前老爷出远门的时候,太太也是这么送人到门口千叮咛万嘱咐,那时候她怀里还抱着呀呀学语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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