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开会,会议已经持续进行五个多小时,窗外巨盛的落日变得炫目,他有一瞬的恍惚,很快找了个借口从会议室出去拨打谢振霖的电话。
没被接通。
谭又明站在被染红的落地窗前给他回了条信息:【好,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深夜的国际机场人不多也不少,各路航班讯息被中、粤、英三种语言来回播报。
“喝点冰的,吊一吊精神。”
“谢谢哥。”谢振霖接过咖啡,嘴角扯一个笑,面色没比吊唁那天好多少,但明显情绪稳定了很多。
“没事,喝吧,”谭又明自己也把吸管插到一杯柠茶里喝起来,柠檬太酸,茶味也不够浓,他抿了抿唇问,“外婆家那边都处理好了么?”
“嗯,律师在处理遗产官司,小姨用了些方法,找到了仁济的监控,还有一个护工愿意作人证,谢瑞国有虐待家庭成员的嫌疑,官司胜算很大。”
“原来我妈妈早就留好了遗嘱的备份,”谢振霖握了握拳,声音低下去,“连谢瑞国都不知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妈妈的爱,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曾霓的遗嘱涉及数额巨大,条款明确、框架周密,谢瑞国和他的情妇、私生子一分都拿不到,所以谢瑞国要将曾霓的死因按到谢振霖身上,好剥夺他的继承权。
“谢瑞国的几间公司也有猫腻,外公准备把他送进去吃牢饭,可能要一些时间。”
谢振霖想要帮忙,但他在海市已算是身败名裂,举步维艰,舅舅提议他先出去几年。
外家那头原本因为他的性向已经疏远,但对曾霓共同的怀念以及对谢瑞国的憎恨又让他们重新走近。
谭又明说:“出去也好,其实都不需要几年,几个月,甚至几天,很快就没人再会记得这些事。”
“嗯,我知道的,哥,我出去会好好做事的。”
“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主要是离开这个环境调整一下状态,其他的都慢慢来,”谭又明略微捏紧杯子,还是问了出口,“方随呢?”
“我们分手了。”
谭又明缓慢转过头看他。
谢振霖很平静地任他注视:“他提的。”
谭又明暗地惊讶,是愧疚吗,过不去这道坎,觉得自己不再配拥有这么好的爱,还是不愿再拖累谢振霖,怕把他推入更差的境地。
“他……”
“我不知道,”谢振霖平静,但还是痛苦,轻声说,“我不知道,他很坚决。”
谭又明想说没关系,你们还这么年轻,以后还有机会,但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机会,期许不该出口,祝福也不合时宜,谭又明只好沉默。
还是谢振霖自己先说:“没关系,我能接受,哥,我已经接受了,”再不能接受的事也已经发生,这个世界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谢振霖喉咙发苦,看着谭又明,有些难以启齿道,“要是可以,哥以后……能不能稍微关照一下他。”
不需要多大的秀场,多好的工作,至少不再被逼去当酒局的玩物,不再被谢家逼得走投无路。
他把他身上所有的钱和卡都留在了他们共同的家,可是方随不会用的,他太了解他。
谭又明看着面前这个人,仿佛一夜长大,心里叹了声气,拍拍他的肩:“当然,我当然会。”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i????u???€?n?????????????????o???则?为????寨?站?点
谭又明不再提起这个名字,转说到谢振霖出国之后的打算,谢振霖自己的计划把和家里的安排都告诉了他,直到航班提示广播响起。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