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这么大,皱了皱眉,斥道:“你看路。”
谭又明更觉得他在护短,越加气愤:“我有说错吗?他们就是一群拎不清的废物,你走了,寰途的项目怎么办?鉴心怎么办?落日岛怎么办?后边还有海贸会。”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问的其实是,我怎么办。
沈宗年十五岁消失的那一年,无需提及,只要想起,谭又明都会打个哆嗦。
极端断崖式的分离,七百零九个毫无音讯的日夜,焦灼难熬无处可寻的五千八百四十九公里,原来年少那道应激的伤口从未愈合,只是变成了粉饰太平的伤疤,如今沈宗年再次把痂生生撕开,谭又明被刺得锥心。
沈宗年尽量平静跟他解释:“那你是干什么用的?已经成型了的项目按部就班不会出问题,但新项目要从零孵化,合作方和官方有自己的需求和提议。”
谭又明更大声骂:“他们算老几!是合作方又不是甲乙方,想挖你就挖你?我还想挖你去平海呢,你来不来!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还能给得更多!一个外强中干的破贵族旁系还真特么当自己是金主了。”
谭又明真怒起来连朋友也骂:“菲利佩敢跟我搞暗度陈仓那一套,明明在景市天天见面,一句话风都不给我透露,安的什么心,而且他们就算抢人也要看当事人的意愿吧,你要是真的不想去他们能如何。”
他恼怒,却仍充满希冀地望向沈宗年,但这一次,沈宗年不再妥协:“这是工作。”
“工作,”谭又明冷笑,他失望,但并不意外,“你不去这个项目会终止吗?寰途会马上倒闭吗?”不过是来钱的速度快与慢罢了。
从前他喜欢沈宗年身上那股侵犯掠夺、分利必争的野心,喜欢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喜欢他寸步不让说一不二的强势,但如今看到他把利益放到自己前面,又觉得沈宗年简直是一个养不熟的动物,冷血,淡漠,利益至上。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自己做这个决定?难道你只是寰途的总裁,董事会的成员,项目的负责人?”
谭又明恨他不为任何人妥协,也不为任何人停留,更恨他我行我素独来独往,最最恨他从未真正把自己当作谭家人,驻欧一走就是好几年,可能三四年,可能七八年,十几年的也不是没有。
“你不问我,不问爸妈,也不用管老爷子老太太的意见是吗?”
沈宗年还是那么平静,平静到有些冷酷了:“等结果出来,我会跟家里解释。”
谭又明吼道:“那叫什么解释,那叫通知!”
沈宗年皱起眉,谭又明轻吸一口气,截住了他的话,董事会股东会各方你来我往明争暗斗都出不来结论的事他片刻之间就安排得明明白白:“这样,你明天就去召开董事会,告诉那群废物,和大陆那几个CEP 研发工程项目我的股份全都让渡给寰途。”
那是谭又明早前做天使投资人的个人资产,并非家族产业。
“这样寰途就是海市手握能源专利最多涉猎范围最广的企业了,你们这么急着开拓海外市场不就是想在新能源领域里扩大资源占有率吗?”
沈宗年眸心一滞,面色严肃地斥训:“闭嘴!”
谭又明置若罔闻,继续自说自话:“还有我本人所有在能源池和海外的股份、券额和虚拟交易金都无偿转让给你,你会成为能源网内占额最大的持家。”
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东西留下沈宗年:“我算了一下,我的持股和投票权加上你的,即便是在整个亚洲,任何卖场,也不会有人能一票否决你,任何人都不能,以后无论是卖方、协会和第三方都会忌惮你,你能拥有绝对的优先权和选择权。”
其中一部分,还是谭重山送给他的十八岁成人礼。
“谭又明。”沈宗年真的有些动怒,警告他就此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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