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组作战考枪技,更考验默契,红紫光线纷纷扰扰。
陈挽的伯莱塔轻巧,先瞄近处的小靶,0.7秒连击两个十环,率先得分。
沈宗年的手稳且准,他受过训练,枪法精准、冷酷,飘忽无影,待两个远处的大靶重合,千钧一发,红色激光子弹一举穿透两个重叠的靶心,万分之一的概率也变百发两百中。
比分紧追。
靶心游来游去,时快时慢,忽大忽小,谭又明一腔怒意无从发泄,指着对面连续“砰”了几抢,吓得卓智轩乱窜。
谭又明的枪法花里胡哨,自成一派,教他枪法的老师堪堪站在他的对立面。
每一次举枪,每一次上膛,每一次瞄准,他都不得不想起对方曾经的手温、触感,甚至带着教导惩戒意味的语气。
“肩膀要稳,视线要平。”
“别乱动。”
“看清楚。”
“食指用力。”
“开枪!”
“砰!”
费尔别克里射击地那场雪再一次下了起来。
心里的怒火也瞬时被点燃,对面深谙他的每一个习惯,预判他的每一次出击,谭又明在回忆里无所遁形,在现实中也无处可躲,无论如何挣脱、切割,他都不能否认,他的身上明明白白刻满和记录了对方的经验、训导和痕迹。
但他又被迫清清楚楚地知道,对面不再是当初那个人,不再是他的、他熟悉的沈宗年。
茫然的视线从护目镜中与对方交错一秒,谭又明耳边响起嗡嗡声,手指有些颤抖,他几乎是悲哀地发现,如果他要摆脱沈宗年的印记,他就连原有的本领和本能也一并忘记。
沈宗年离开,他竟然要连他自己都做不成了。
凭什么。
越专注,就越无法瞄准,他的手指、眼睛甚至意识都不听话,谭又明更怒,抿紧唇,强迫自己重新举起枪,直直对准那个教会他这一身本事的人。
一时之间,枪声如浪,不见硝烟,却沸反盈天,场馆天花板下一秒就要被捅穿,秦兆霆身处风暴中心,面不改色。
“十环。”
“十……”
“十……”
“十环。”
播报的女声交叠响彻空馆,比分攀咬。
陈挽改变策略,分工合作,按照他默算的概率,远靶少,他一个人负责,西面和北面的靶更多,要赵声阁谭又明一起拆解。
奈何发小之间默契太差,在谭又明又一次抢靶后,赵声阁冲他蹙眉:“你到底会不会打。”
谭又明正愁有火没处发,骂道:“你他妈打得也很烂!”
赵声阁:“……”
队长陈挽抽空转头,出面调和:“没事,你们再明确一下攻防。”
沈宗年抓住他们内讧的破绽,红色光线子弹冷酷无情连爆十环,陈挽负隅抵抗,赵声阁谭又明总算暂时一致对外。
沈宗年乘胜追击,但凡有一个缺口,他的子弹便会像狼牙咬上猎物,不死不休。
这是十年蛰伏两年流亡的血泪教训,亦是从小到大的生存法则。
秦兆霆站在高高的看台上抱臂观望,不知道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将弹轨路径放大。
他操控系统,提示比赛进入倒计时,两组分数越咬越紧。
墙面上新出的游靶越来越少,远靶和西面的战况逐渐结束,陈挽和卓智轩最先放下枪,再到赵声阁,紧接着蒋应。
最后五秒,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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