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诡谲,他径自守着这一片静寂水域。
抬头、换气、潜水,纷繁复杂的声音被过滤,盘根错节的关系也一一捋清,心无旁骛数个来回,思路已经顺畅清晰。
抬头时,瞧见沈宗年就站在岸边,双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谭又明游得更卖力了。
又一圈来回,在池边停下,沈宗年已经在打工作电话。
靠,合着刚才自由泳无缝衔接蝶泳白游了,他拍了下水,惊飞几只低飞的蜻蜓,沈宗年回头,看过来。
对方的水性是他手把手教的,换气、潜水到动作,都严格且标准,没什么需要太担心的。
沈宗年挑了挑眉,意思是问他是不是要毛巾。
谭又明看他没有挂线的意思,微怒之下灰泱泱地重新一头扎入水中,一边蹬腿一边揣测沈宗年是否在跟乔睿讲下午那个未完的电话。
两圈来回,发泄的水花翻卷如浪,他太沉浸,游得大开大合。
等沈宗年挂线开始回工作信息,谭又明转动了下不太灵活的脚踝,挪过去抬起泳镜半真半假跟人家说:“我不会抽筋了吧。”
沈宗年拧起眉就训人:“你没热身?”
谭又明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一只大手拉住了手臂,就势上岸。
他天生白,在月色中像一块温润的羊脂玉,无暇,名贵,肩胛骨架、四肢轮廓既有少年生生不息的蓬勃,也出落成年轻男人风流挺阔的韵调。
漂亮的腰线和匀称的长腿被沈宗年拿大浴巾一把盖上,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囫囵擦了几下。
水珠滴滴答答掉,湿了沈宗年衣角,手劲加重,谭又明靠了一声:“你能不能轻点,我还抽着呢。”
沈宗年凝起眉,目不斜视,按着让人坐下,像小时候一样给他拨筋。
谭又明熟练地搭上他的膝盖,一边擦头发一边把脚放进他掌中。
自小到大,练拳前的热身、习剑术后的放松,皆由沈宗年监督和代劳,对方熟悉他的每一寸筋骨皮肉,也知晓他的每一处酸痛病灶。
谭又明舒服痛快地闷哼,沈宗年拍了一掌他白生生的腿肚子,低斥:“别乱动。”
谭又明刚想顶嘴,又突然噤了声。
沈宗年担忧地攫住他想要缩回去的脚,抬头问:“真难受?”
他的大手很热,有茧,谭又明的两条腿被打开,经络被拨顺,血也无端燥热。
谭又明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有些失神,明明是以前经常做的事……沈宗年皱起眉:“说话。”
“啊,没,”谭又明醒过神,径自夺过他的手机,虚张声势道,“什么美国电话打这么久,不会背着我偷偷向我爸投诚吧。”
沈宗年重新低下头:“游个泳良心和脑子都被水淹了?”
谭又明哼了一声,翻来翻去没看见乔睿的名字,只有亲戚们喋喋不休的炮轰:“你理他们干嘛?”
沈宗年没解释,抓住了他的脚掌不许乱动,继续按了片刻:“站起来试试。”
谭又明拉伸了一下:“还胀,走不了,你背我。”
沈宗年还没答应,他人已经驾轻就熟上背,紧紧搂着脖子。
冰凉的身体不再滴水,只隔着薄的一层衬衫,贴在沈宗年渐烫的皮肤,像火烘着冷玉,又似岩浆烧着冰雪,沈宗年努力偏开头不让他温热的气息侵蚀,可星火已成燎原之势。
月光和榕树都静谧,身后传来谭又明的声音:“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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