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兆霆都没给。
谭又明按眉心叹气:“后天中元大祭啊。”
这是谭又明第一次全面主持家族事务。
中元大祭是谭家祖传的大型祭祀活动,七月十四,地官解厄,岭南地带将这节看得比八月十五还重。
谭家会在这一天请风水师作法、法师布道,直系亲属、近的旁系亲戚聚集宝荆山,事程庞大繁复琐碎。
按照规矩,大祭应在长子长孙成家后的第一年就把主事的担子交接下去,但谭又明已年近而立,还未成家,早已过了历代家主接棒的年龄。
加之近日和曾家的事在家族里引起了一些议论,谭重山关可芝为加固他在家办和平海的地位,也不管他成不成婚了,直接将主事权全权交托于他。
这回要是压不住人少不得是一场批斗会,谭又明虽不至于焦虑,但也不能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翘了两个钟的班溜回家,发现有人比他更早。
做法事的器具、新造的神像和拿去寺庙开光的经书都已经提前运到,沈宗年拿着图纸对数目,黑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袖子挽起半截。
庭前的金桂丹桂都开了,香气馥郁。
沈宗年看完图纸又安排佣人布置中空天井,亲自上手检查他们擦过的佛尊和神龛。
他本人是完全不信这些的,但又因分外认真的对待,这种究极细节的专注和置身事外的冷漠糅杂到一处,有种冷淡的性感。
沈宗年的英俊从来无可置喙,但如今,这种英俊似乎在谭又明眼中染上了某种无法言明的新意义。
他静静地望着,不知在想什么,其实,这些本来都是谭又明的工作。
但他喜欢看沈宗年忙来忙去,仿佛他天生就应该在谭家的前庭后院主事,从头到脚都刻上谭家的印记,再不喜欢再不情愿也得做。
这种想法,有一些奇怪,但又顺理成章。
“没事干就来干你的活。”
谭又明闲庭漫步从梅花木后挪出来:“怎么叫我的活,没你的份?”
沈宗年正低头擦神龛,没应声,谭又明不放过人,戳了戳他的后背:“嗯?”
沈宗年终于抬起头,教训人:“会场的威风没逞完跑到家里来撒?”
谭又明笑嘻嘻的:“噢——Mandy告我状了。”
上午的工作推进会是钟曼青代表寰途出席,沈宗年前往葡利再次同何无非会面。
秘密逮捕行动马上开始,沈宗年去签保密协议。
“三方证据都已经提交,因为涉及到几方势力勾结,这次可是专项立案,”何无非充满信心地告知他,“除了金管、警暑和海关,律政司也非常关注,派了专员过来驻组,批捕令已经签下来,这一周都在部署境内外统一行动,天罗地网,沈先生就放心吧,我们肯定尽最大的努力。”
沈先生签完名字搁下笔:“静候佳音。”
谭又明抓回他的思绪:“Mandy还说我什么了?”
早上开会看到寰途来的发言人是钟曼青而非乔睿时,谭又明心情大好,这就意味着,乔睿赴任北欧的事铁板定钉,沈宗年真的不走了。
沈宗年不用猜都知道他跋扈起来的样子:“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谭又明做了就认:“你说过站我这一边的。”
沈宗年挑了挑眉,转过头看他,完全不带严厉的目光,但谭又明又不自知地挺直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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