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臂像两把巨大的铁环钳制着姜融,把他们?之间?的残存的空间?压缩到了极致, 用着一种恨不得?把人镶嵌在骨头?里的力气来桎梏着他, 好像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拼尽全?力地?从他身上汲取到活下去的养分。
“我好想你, 想要见你……”
丢失的宝物重新回归, 失而复得?的欣喜吞没了他,在姜融口?齿清楚得?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 最能言诡辩的陆姚生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半晌才脱离了沉默的状态,偏头?将微凉的唇贴在了姜融的脖颈上, 用最柔软的地?方感受着他此刻真的在自己怀里的事实。
“我们?分开的时?间?太久了, 久到我开始害怕人类有限的记忆会没有办法支撑起我对你的惦念……哥哥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怕某天醒来发现自己忘记了你的模样, 怕我过于衰退的大脑擅作主张将和你在一起的记忆标记成不重要的信息丢掉……”
“如果连我也?遗忘了你, ”他声音淡到几不可闻,“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还会记得?我们?的曾经?一想到这些全?部都会消失我就?很不甘心……凭什么?我们?总是那么?倒霉,我明明只是不想和你分开而已……”
陆姚生的愿望就?是这样单纯。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和姜融之间?总是有这么?多的阻碍, 疾病之下的阴阳两隔, 末世来临后的被迫失散。
难道他的喜欢就?是这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还是说?上天之所以会给他们?降下这么?多的苦难,就?是因为恶劣地?喜欢看他一次又一次的崩溃?
他的喘息声逐渐变大。
这是他情绪相?当不稳定的证明, 也?许上一秒还在开心,下一秒就?会突如其来感到患得?患失, 忍不住想要发疯。
这怪不得?他。
陆姚生人生的前二十年可以称得?上顺风顺水,他出生在高?知家?庭,从小衣食无?忧无?忧无?虑, 甚至由于二十四小时?都和姜融捆绑在一起的原因,前者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处处包容他迁就?他,他连普通孩子经常所体会到的孤独是什么?滋味都不清楚。
可有一天这些全?部都被夺走,他忽的从一个守着金山的富翁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囚徒,他当然会感到茫然不习惯,以至于无?所适从。
聪明人的思维格外敏捷,这是优点也?是缺点,至少陆姚生在这百年间?根本就?控制不住脑袋里那些不断蔓延的坏的念头?。
要是姜融一直不出现该怎么?办?
要是他没有办法一个人保护自己,或者天真单纯地?相?信了坏人从而伤到自己该怎么?办?
他那么?好,虽然陆姚生理所应当的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会喜欢他的哥哥,但也?不否认总有一些心怀不轨之徒,喜欢上某个东西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珍惜,而是摧毁。
如果姜融坏掉,在和他重逢之前就?已经不在了,又该怎么?办。
陆姚生总是忍不住在更坏的情况到来之前先一步把自己逼到绝路,人类的精神何其脆弱,他理所当然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多疑,敏感,不讨喜。
……
姜融没有推开他的意?思。
他手掌按在男人的脊背,感受着那里凹凸不平的纹路,像是没有感觉到突兀的冰冷似的,极近坦然地?对他敞开了自己的怀抱,重复着许久之前两人无?数次所做过的动作。
“不好意?思,我因为之前凶了你的事,而向你道歉,你别放在心里。”
姜融尾音轻轻扬起,仿佛面前不是什么?活了上百岁不人不鬼的男人,而是一个需要他珍惜的孩子。
“那不是我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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