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向导的老人嘶吼,“我说了我不!你们到底还?要逼我到什么程度?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放肆!”
老人的声音瞬间冷硬,平日里的慈爱荡然?无存,“你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么危急吗?那些污染物?层出不穷,我们的战士损伤惨重,必要的时?候哪怕作为工具,你的天赋、你的精神力以至于你的身体,只要是?能够安抚暴乱的战士那就必须无私奉献出来!这是?包括你在内的每一个向导的使命!”
“工具?”
母亲笑得凄厉,“我当工具的时?候还?少?吗?他死了,你们在第二年?就给我安排和其他哨兵强制结合,好,我认了……可我唯一的请求就别在他的祭日和孩子?的生日给我安排这些!这些你全都答应过我的!”
“我不懂什么局势和危机,我只知道今天是?我孩子?的生日,”她喃喃道,“我答应了要陪他晚上吃蛋糕,给他讲绘本故事,一整天都陪着?他……别逼我了,爸,你可怜可怜你女?儿吧……”
回答她的是?“啪”的一声脆响。
屏风后的姜融浑身一僵,看到了老人扬起?的手,也看见了母亲脸上迅速浮现的红痕和她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温柔的人在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往往是?安静而平和的。
当天晚上,母亲就神色如常地带着姜融连夜逃了,任谁也看不出她把他藏在简陋的行李箱里,主动向颠沛流离走去。
曾经养尊处优的向导,为了一口吃的不得不放下身段去争去抢,为了躲避白塔的追捕只能往最偏僻、最混乱的地方扎堆。
可柔弱且天真的女人保护得了她的孩子?,却没有办法保护好她自己?。
只要被战争牵连,每个城镇都有沦为废墟的风险,一天清晨,在一个破落的小镇上,一家四口中的长姐抱着?被污染物?感染的哨兵弟弟扑通一声跪在避难所所有人的面前,哭着?恳求着?向导的救命。
“他刚觉醒成哨兵,前一晚还?说想要为家乡做些贡献,把附近的污染物?全都杀光,”女?孩不断磕头,嗓音哽咽,“他才十二岁,他还?没来得及去白塔报道啊……我求求大家,如果这里有谁是?向导的话?就请伸出援手救救他吧……”
姜融的母亲看着?那孩子?痛苦的模样,又看了看埋头在她怀里打盹的他,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释放出微弱的精神力用以安抚。
这是?她暴露身份的开端。
那些此生从来没有见过活生生向导的人前一秒还?对她感恩戴德,下一秒就露出了贪婪的嘴脸,拨通了白塔的追捕电话?,用消息换取了一笔赏金。
姜融永远记得,母亲再一次狼狈带他逃走时?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的感觉,眼中满是?绝望和愧疚。
几个月以命搏命的逃亡的足够让一个脆弱的生命油尽灯枯,母亲死前眼睛睁得大大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枚的已经氧化发黑的戒指,据说是?和她爱人的定情信物?。
断气前,她看着?自己?和爱人的孩子?。
年?仅七岁的姜融消瘦了许多?,以前在白塔被养的白白胖胖的脸上堆积出的婴儿肥像两个软软的包子?,现在却成了皮包骨头,衣服上满是?补丁。
尽管她再如何小心珍惜,姜融那双柔嫩的小手小脚上还?是?在奔波中磨出了血泡。
“向导……”
“妈妈为什么会把你生为向导?你如果是?像你爸爸一样的哨兵,或者一个普通的孩子?,会不会就……”
“对不起?,宝宝,妈妈好没用。”
她眼底流淌着?泪水,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对自己?孩子?因?为仅仅是?个向导,未来就注定会走上跟自己?相同的路而感到心裂般的疼痛。
最后的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她颤抖着?抚摸他的脸,“生出了你,却没有能力保护好你,真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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