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贤吩咐司机开车,稍稍正色:“嗯,是陈青山找到我,同我打听你与薛槐的有什么恩怨,想看看能不能当个和事老,让薛槐不计前嫌帮你救出你那位作家丈夫。”
攸宁轻笑着摇头,既无奈又有些感动,陈青山是当真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是啊,当年父亲不过是对谢三公子和陈青山妻妹庇护了几日,对方都还记得这份恩情。
而霍家害得薛槐家破人亡,他又怎可能一笔购销?
见攸宁沉下脸不说话,傅文贤又道:“攸宁,你和你那位安表哥结婚了?”
攸宁回神,点头:“嗯。”
“听说还有了女儿?”
攸宁愣了下,笑道:“是啊。”
傅文贤默了片刻,忽然话锋一转:“现在情况特殊,要救你那位表哥出来不容易,薛槐和司法总长关系很不错,他要愿意帮你,你表表哥肯定没事。”顿了下,又道,“我不知道在陈青山家中,你们发生了何事,但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好好与他说说,他定然会帮你的。”
攸宁苦笑:“傅大哥,我们当年的事你是清楚的,我哪有脸去求他?”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下,又才继续,“前日在陈青山家中,他知道我有求于他,当即便拒绝,头也不回地离开。”
傅文贤若有所思地嘀咕:“难怪?”
“难怪什么?”
傅文贤摇摇头笑道:“没什么。”
难怪这两天薛大公子一直闷在房中喝闷酒。
攸宁想了想,试探问:“薛槐他的腿……”说到这里,又忽然话锋一转,“那日你们上船后还顺利吧?”
傅文贤看了看她,轻描淡写道:“嗯,挺顺利的。至于薛槐的腿,当年不是被你大哥开了一枪么?又在船上几日,延误了治疗,留下了点后遗症,不过没什么大碍。”
攸宁舒了口气:“那就好。”
傅文贤道:“攸宁,薛槐近日都在南城的四川商会,你若想找他,可以去那里。”顿了下,又道,“你虽是霍六小姐,但这里是北京,不是金陵,有时候该低头也得低头。薛槐不是一个普通商人,他背后是众势力都想拉拢的川军,你们毕竟有过情分,你要当真去求他,他不会不帮你。”
攸宁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才笑道:“嗯,我明白的。”
*
与傅文贤道别,攸宁刚回到家中,便接到亲友来电,说帮她打通了关系,今晚可以去狱中探望沈玉安。
她赶紧让女佣做了几样好吃的打包。
“妈咪,你又要出去吗?”安琪有些不满地撅起小嘴。
换了新环境,小孩子难免不适应,这几个月安琪极为黏父母,近日沈玉安不在家,攸宁晚上又总出门为这事奔波,小姑娘便有些不高兴了。
攸宁道:“妈咪去给爹地送点吃的,很快就回来。”
安琪睁大眼睛:“爹地也会回来吗?”
攸宁看着女孩期盼的眼神,嚅嗫了下唇道:“不是说了爹地要五天才回来么?现在才过几天?”
安琪想了想:“两天。”
“是啊,那还要三天呢。”
安琪失望地撇撇嘴:“那妈咪要早点回来哦。”
“嗯。”攸宁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顶,领着食盒出了门。
监狱就在南城,因为打通了关系,探监很顺利,还单独为两人准备了一间房间。
只是看到沈玉安的那一刻,攸宁还是鼻子一酸。
别看沈玉安总写些针砭时弊的锋利文章,但其实胆子从小就不大。他面容还算干净,想来在狱中,确实没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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