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惊惶但响亮的哭声从地上传来。
攸宁终于看到安琪。
小小的身体,正被一具坚实的身躯牢牢覆在身下。
“安琪——”她双腿一软,连滚带爬来到父女二人身边,哆哆嗦嗦唤道,“安琪——薛槐——”
“妈咪——”
安琪的哭声更加响亮,然而护在她身上的薛槐却一动不动。
“薛槐!”攸宁唤道。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她一时几乎六神无主,惊惶恐惧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一边将安琪抱在怀中,一边小心翼翼拍着薛槐失声痛哭。
“薛槐……你醒醒……”
被吓坏的安琪双手紧紧抱着她,也哭喊着不停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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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宁……”原本一动不动的男人,终于发出一丝虚弱的声音。
攸宁哭声蓦地一顿,睁大眼睛看向对方夜色中面目模糊的脸:“薛槐,你……怎么样?”
薛槐勉强伸手撑住身体坐起来,哑声道:“攸宁,我没事的……”
只是还未说完,便猛得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身体一软,靠在攸宁胸口晕了过去。
攸宁将他紧紧抱住,却又不敢乱动,只小心翼翼将手指放在他鼻下,感受着对方微弱的呼吸,茫然地望着周围,却只见满目疮痍。
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心中一片怆然,像是空了一个洞一般,手指不敢离开薛槐鼻下一丝半刻,生怕再感受不到对方呼吸。
直到看到两个大兵走近,攸宁才猛得回过神来,大叫道:“救命!快救救我们!”
“你们怎么样?”闻声而来的大兵问道。
攸宁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道:“求求你们,快救救我爱人!”
“你不用急,我们马上来救。”
攸宁赶紧抹了抹眼泪,小心翼翼将薛槐放倒在地。
等提着药箱的军医过来,明宜才渐渐搞清楚,原来是最近动荡,附近驻军发生叛乱,发生交火。
她心中抱怨这些人草菅人命,但到底是没了心思。
好在驻军虽然不顾无辜百姓死活,但并没有撒手不管,来了军医救助后,又将伤者,陆陆续续送去了附近德县的博济医院救治。
抵达医院时,已过凌晨,薛槐一直没醒,幸而呼吸还算平稳。
医院收治太多伤者,一时乱糟糟。
这火车上不少乘客身份不一般,但在这混乱之下也并无多少优待,就跟薛槐和攸宁一样,遇到战争,人都渺小如蝼蚁。
病房住了四五个受伤的伤患,痛哼呻吟就没停过,只有纱布缠头的薛槐,安安静静闭着眼睛,除了呼吸没有任何动静。
攸宁抱着睡过去的安琪,毫无困意,只一错不错望着床上的人。
她此生经历过一次生离,但如今才知道,比起生离,真正可怕的是死别。
当那样一个强大坚韧,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薛槐,差点就死在自己跟前时,那种恐惧瞬间就把她击倒。
她可以和薛槐生不相见,但如果他就这样死去……
攸宁不敢再想,闭眼深吸一口气,眼泪默默滚落下来。
时间变得从未有过的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内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清晨的第一曙光,也悄无声息从窗外照进来。
攸宁皱了皱眉头,看到那光落在薛槐苍白的面颊上。
男人漆黑的浓睫在晨光中颤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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