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过阵子安定些,我们再准备婚礼。”
“再说吧。”
这婚礼无论是在南京还是重庆,都难免让人不自在,双方家人又如何真能坐下来喝一杯喜酒?
薛槐望着她没再说话。
攸宁看着手中报纸:“我把这个剪下来收藏好。”
薛槐轻笑道:“我已经剪了两份,我们一人一份保管好。”
攸宁抬眸对上他的黑眸,也轻笑出声,然后垂眸看向身前的酒杯,朝对方举起来,笑道:“恭喜薛公子,祝薛公子新婚愉快!”
薛槐被她逗笑,举杯与她碰了碰:“也恭喜霍女士,薛太太!”
玻璃杯低低的碰撞声,像是一枚落入湖中的石子,将宁静的夜色带起一片涟漪。
酒刚刚入肚,攸宁便觉得面颊开始烫起来。
她深呼吸一口,望向对方沉沉的眸光,抿抿唇道:“要不要跳一支舞?”
薛槐挑挑眉头,笑问:“会吵醒安琪吗?”
攸宁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摇摇头道:“安琪睡觉很踏实,音乐开小一点就好。”
薛槐点头:“好。”
攸宁起身来早柜边的留声机前,挑选了一张西洋唱片,将声音调到最低。
低低的如同浅吟的钢琴声,飘荡在静谧的公寓里。
正要转身,带着熟悉气息的温热躯体已经贴在她背上。
薛槐将人环抱在怀中。
攸宁的心跳因为耳边男人低低的笑声加快。
薛槐并不爱笑,只有在很愉悦的时候,会这般轻笑。
攸宁转过身,揽住他脖颈,也笑盈盈望着他。
女人面颊绯红,原本圆圆的眼睛,因为笑意变成了两道月牙。
薛槐只觉得仿若又看到当年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一股仿若喜极而泣的情绪,将他的胸前填满,甚至快要溢出来。
他眼眶忍不一热,低头含住了那张红润的唇。
脚下碍事的鞋早已被踢开,光脚自由自在踩在地上,身体随着轻柔的隐约,慢慢拂动,世界纷扰悉数远去,什么都不重要,什么也不用想,至少此时此刻,只有彼此。
音乐结束时,薛槐一把将人抱起,放在旁边的沙发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对视了片刻。
薛槐勾唇无声笑了笑,从额头开始亲吻,拂过眉心、鼻间、一路往下。
两人那点久远的经验,实在乏善可陈。
但不知是因为心态的从容,一切像是做过许多次一样,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事毕,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懒怠地抱在一起,谁也不想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槐才中开口打破一室寂静:“攸宁,要不然今晚试试让安琪自己睡?”
攸宁笑说:“安琪早上醒来见不到我,会闹脾气的。”见对方露出失落的神色,笑道,“你过来跟我们一起不就可以了?”
薛槐眸光一亮,似是恍然大悟:“也是。”然后忽然一扫懒怠,笑着将人抱起来,“那我们洗了早点睡。”
他当然想和妻子女儿一起睡,但那是自己未曾参与过的生活,是攸宁和安琪的小世界,未经邀请,他不好贸然打扰。
眼下得了邀请,他面上风轻云淡,心中却是雀跃不已,要很努力才能将嘴角稍稍压下来一点。
这几乎是几个月来,攸宁睡得最好的一觉。
一夜无梦,再睁眼时,晨光已经透过玻璃花窗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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