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消毒水味的走廊上,赵叙白笔直地站着,正和前面一位穿白大褂的大夫交谈。
“我一看名字就认出来,是他!”那位年轻大夫略显激动微胖的身体微微前倾,“当初我俩一块接受的资助,我家那时候太穷了,高中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祝老师给的!”
赵叙白手里拿着检查单,笑了笑:“嗯。”
小大夫继续:“真的!我问过祝老师怎么报答,他说让我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就好,我报了医学院,我现在是一名医生了!我、我还攒钱付了首付!”
他眼圈都有点红了:“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失血过多?我可以去献血!”
“你不用太紧张,”赵叙白轻声说,“没有骨折,轻度脑震荡。”
小大夫这才呼出一口气:“那就好,继续观察一下。”
祝宇的确没有器质性损伤,主要是流血太多,看着唬人,等彻底清醒时,连忙喊着赵叙白给他拍张照,说发给老板请假。
“我这太惨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得多请几天。”
拿到手机后,祝宇不仅给便利店的老板发了,还给米娅也发了,前者估计在忙,没回复,后者立马打来视频,眼睛瞪得很大:“你咋了?”
“小伤,小伤。”祝宇笑着。
毕竟是个病人,米娅没多问,叮嘱了几句后就说好好休息,说等你好了后,给你寄一堆好玩的。
“哎呦可别了,”祝宇受不了,“你上次那个我都没吃……”
米娅:“哈哈哈哈!”
那次祝宇误将赵叙白寄来的东西,当成了米娅寄的,俩人说起来还驴唇不对马嘴的,第二天才知道,原来米娅是看他快生日了,寄了一堆自己做的小饼干。
形状和味道都十分之猎奇,饶是祝宇这么不浪费的人,都沉默着难以下咽。
“对了,”米娅补充道,“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祝宇笑着:“嗯!”
便利店老板的电话,是下午打来的。
那会病房里就剩他俩,赵叙白在削苹果,祝宇正打呵欠:“喂?”
“在哪儿住院,”老板还是板着脸似的,很冷漠,“我去看看。”
祝宇一下子精神了:“不用不用!”
做生意的都有点迷信,这大过年的,哪儿能让人家往医院跑,更何况还隔了这么远,虽然赵叙白执意带他回市里,去自己的医院,但祝宇没同意,觉得没那么大必要。
老板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来了句:“祝宇,你是不是忘了我姓什么?”
“蔡啊,祝宇迟疑了下,”怎么……”
“以前食堂你们的蔡阿姨,是我亲妈,我跟她姓的,你们那个朋友找我妈,还是我交代的。”
老板继续:“她现在老年痴呆了,我媳妇在家里照顾她,陪着她收拾纸箱子,我在市里面挣钱,以前我年轻时,还去食堂吃饭,跟你一块切过菜。”
祝宇真的愣住了。
他高中勤工俭学过,脱掉校服,在学校后厨洗豆芽切菜,永远忘不了那段贫瘠而骄傲的日子,是蔡阿姨和工作人员们,不动声色地守护者少年的小小自尊。
“都是缘分,”老板顿了下,“没事,你生病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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