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他负责给小孩开智又要他去田里帮农,隔三差五还得熬个大夜去供灯,真是没这么剥削人的。
兰朝生说:“你不是爱摘菌子。”
奚临:“?”
兰朝生:“原本那个破了,也太大,这个刚好。”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进了院子,兰朝生将大门关好,两个人又不住一个屋子,干脆站在门口的屋檐下把话说全。奚临抖着身上的雨珠,头也不抬地说:“谁跟你说我爱捡菌子。”
兰朝生也皱了眉,不爱捡菌子,那成天往山上跑是为了什么?他完全没意识到奚临只是单纯的无聊而已,只不过是闲晃的过程中无意瞥到了蘑菇,要是当时奚临瞥到的是狗屎,那兰朝生就会误会他喜欢满山上下收集狗屎了。
奚临抬头看着越来越大的雨,闻着了山里落雨时潮湿冰冷的草木泥土味,凉丝丝的。他从头到脚湿透,望着天上压顶的乌云,下雨天也没办法洗澡,还得就这么等着雨停,心里又是一阵发愁。
兰朝生站在他身旁,这屋檐地方不大,两个人肩膀似有似无地挨着,传来另一个人身上的体温,若即若离。兰朝生叫那点温热蹭了一会,略有些不自在,脚下微微一挪,说:“换了湿衣裳要喝热水,不然会着凉。”
奚临:“哪来的热水。”
兰朝生:“我等会烧好了拿给你。”
奚临立刻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瞎折腾。他没再管兰朝生,重新将湿衣裳顶到脑袋上,冲进雨雾进了自己屋。
过了会,房门叫人敲响一声,兰朝生说到做到,还真烧好热水送来。为防雨水溅进去,他打了一把伞,手里端着白瓷碗站在门口,淡声吩咐,“喝完。”
奚临低头一看,这居然不是一碗普通的热水,兰朝生不知道在里面加了什么,颜色呈黑褐色,一股草木独有的涩味扑面而来,熏得奚临眼皮直跳,直言不讳,“……你要毒死我?”
兰朝生当他胡说八道,把瓷碗塞到他手里,“喝。”
奚临不接,实在是叫这碗不明液体熏得眼泪直流,往后退了半步,兰朝生就往前逼近半步,伞进不来门,干脆叫他一松手丢在地上,溅出大小水花。
奚临:“知道了知道了……唉,你能别往前了吗?”
兰朝生面无表情地停住脚步,手里碗向他面前一伸。奚临表情狰狞地接下来,问他:“里面有什么?”
兰朝生刚要答他,奚临又出口打断,“算了,别说,我不想知道。”
奚临不想喝,但又觉得兰朝生冒着雨给他煎草药,不喝好像是有点不知好歹,只好捏着鼻子给自己灌了下去。
苦,是真苦。苦到奚临怀疑兰朝生是有意谋财害命,苦涩味从舌尖直冲天灵盖,带着不可言喻的土腥味进到胃里,再接着顺着食管反上来。奚临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想吐吐不出来,痛苦地掐着自己脖子,一把将碗塞到兰朝生手里。
兰朝生将早备好的白水递给他,看着奚临狰狞的神情,心想:怎么被苦成这个样子?
他低头抿去白瓷碗里残存的草药,微涩的草木味顺着舌尖漫上来,并不是很强烈。奚临压下喉咙里的苦味,转头看兰朝生还杵在这,忍不住问:“你怎么还在这?”
兰朝生将碗放到桌上,什么话都没说。奚临说:“那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兰朝生:“什么话。”
“你要我留在这,唉,也行吧。”奚临坐下来,“但我有几句话要说。”
兰朝生沉默着,知道奚临这是个“约法三章”的意思,也在凳子上坐下。奚临问他:“你既然只用我每个月初来供灯,那我每月来你们寨子一趟行不行?供了灯就走。”
兰朝生斩钉截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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