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澡,又火烧屁股地跑进了屋,砰一声合上了门。兰朝生在院子中将竹篓里的东西倒出来,借着天上稀薄的月光,将东西分好,装回竹篓里,放到奚临门前。
第二天奚临开门的时候,差点被放到正中央的竹篓绊个狗吃屎。他活生生把自己骂兰朝生的话憋回去,咬牙切齿地捂着自己磕到的膝盖跳到一旁,抬头一看,愣了。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晾着他昨天买回来的衣服,还有他昨天随手脱在屋里的脏衣服——也不知道兰朝生是怎么溜进来拿走的。
桌子上放着早饭,兰朝生又是不见人影。奚临自己愣了会,又莫名其妙笑了半天,吃完饭溜达着出门去找兰朝生。他不知道兰朝生在哪,比划着问寨子里的苗人,有人给他指了路,在之前那个祠堂里。
祠堂里兰朝生正对着几个账簿写东西,听到声音抬了头,瞧见奚临,意外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谢谢你帮我洗衣服。”奚临说,“怎么眼里这么有活呢大族长。”
兰朝生冷淡地别过了头,“顺带洗的。”
奚临心想那你是真够顺带的,转而问他:“你写什么呢?”
“账本,统计祭礼每家出的鸡牛米酒。”
奚临凑过去看了一眼,见他写的是苗语,天书似的。奚临突然想起来个事,问他:“诶,你会写汉字吗?”
兰朝生头也不抬,“不会。”
“你不是在外面上过学吗。”
“忘了。”
这祠堂里就他一个人,屋里有股很浓重的木头味。经由昨天钱袋一事,奚临发现兰朝生这人还挺有意思,算是他在这寨子里唯一的娱乐活动。奚临这人一向是无法无天,点单似的说:“每天早上都吃面你不腻吗?明天能不能换个。”
兰朝生:“那你自己做。”
“也行。”奚临说,“我是不介意,你那厨房不想要了我就做。”
兰朝生把手里的笔放下了,“你安静一会,我在忙。”
奚临当没听见,“你们这的祭礼什么时候?”
兰朝生:“明天。”
他这头话音刚落,那头有个高个的小伙子急匆匆跑进了屋,嘴里用苗语嘟嘟囔囔叫着什么。兰朝生站起了身,吐出两个音节,应该是这小伙子的名字。
他们说了两句话,那小伙子就带着兰朝生往外面走。奚临连忙跟上,“怎么了?”
兰朝生步子很快,“有人生孩子,请我去看一眼。”
奚临大吃一惊:“你还会接生?”
兰朝生面色很沉:“不会。是出了事。”
几人到了个小楼前,奚临远远便看着那院里围了一圈人,有个老人正坐在地上抽烟斗,手里攥着把砍刀,面色不善,一言不发。他身旁有几个人正指着他破口大骂,有个手里拎着堆草药,应该是他们这的村医。
奚临听着屋子里有女子的惨叫声,声音极大,只听着就叫人毛骨悚然。兰朝生一现身,那位老人就站起来了,只是烟斗还叼在嘴里,有点不大情愿的样子。其他几人见了他来,急忙告状:“乔庆他疯了!裹着告米的下身不准她生产,说谁进了屋子就要砍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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