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滚。”奚临说着就要起身,“我现在就滚回我屋里去。”
奚临说完这话就真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屋,砰地将自己房门关上了,很有些“不吃嗟来食”的气势。金条固然诱人,但兰朝生的欠揍又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对于“嫁人”的恐惧成功打败了金钱的诱惑,奚临心想兰朝生这个王八蛋,再和他多说一句话我就是狗!纯种的!汪汪汪!
不过,第二天早上起床时,他就又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早上他准备去上课的时候,在教学楼前的院子里瞧见了个穿着苗式长袍的大爷,清瘦,胡子花白,面黄肌瘦,正闭眼打盹,身旁还放着个老式的保暖壶。
奚临路过的时候多打量了几眼,这位老大爷忽一睁眼,抄起拐杖往奚临脚下一拦,大喊:“niam!(苗语,站住。)”
奚临一脸懵逼:“……hola?(西班牙语,你好。)”
老大爷操着苗语大呼小叫:“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奚临一个字没听明白,便看万能阿布闻声匆匆跑来,叫道:“旭英阿爷!这是老师!奚临老师!族长夫人!不要对他太无礼啦!”
老大爷听了这话,面上厉色稍缓,拐杖一抬,约莫是个“放行”的意思。奚临人都愣了,问阿布:“这是谁?”
阿布说:“族长说,上课时门口得有人守着,这是住在前头的旭英阿爷,看着孩子们上下学的!”
奚临就明白过来了,这是兰朝生给南乌寨“希望小学”新聘请的“五星上将”,不过这地方连个大门都没有,招这么个英才来多少也有些屈就他。旭英阿爷又拄着拐杖颤巍巍坐下了,闭着眼昏昏欲睡,奚临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扭头和阿布说:“你们族长闲的吧。”
阿布可不敢嚼他们族长的舌根,就当没听着这句话,热情邀请奚临快进教室。奚临进门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屋里学生明显比昨天少,后排坐得几个大人也只剩了两个。他问阿布:“是不是少人了?”
阿布面色有点复杂,“唉,不来了,不来了。”
奚临:“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不来了。”阿布比划着,“家里不让来啦!”
奚临眉头一挑,阿布这话说得简短,奚临大概能想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扫了眼教室里剩下的学生,这些孩子们眼睛不知道再看哪,反正没有看黑板,吵吵闹闹着说小话。奚临低头看着手里两天没能翻过第一张的课本,又看向后头挂着的“热烈欢迎西老师来我赛指导讲客”横幅,登时就有点发愁。
第19章 他逃他追谁插翅难飞
南乌寨来听课的学生共有七十多个,老师却只有奚临一位。他的课程从早上九点排到下午三点,中间午休两小时,一站五个钟头,真是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剥削的。更恐怖的是兰朝生这个神经病神出鬼没,有时候奚临一抬头就看见他面无表情地站在窗户外,跟他妈怨灵趴窗一样。每回都要吓得奚临“卧槽”一声喊,自觉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吓出心脏病来,于是在屋前竖了个牌子——闲杂人等禁止出入。效果显著。
一周过去,教室里的学生越来越少,几乎每隔两天就会有个学生再也不来,不知是被父母强制勒令回家还是自己不想念了。于是有日奚临回了吊脚楼,和兰朝生说:“学校要倒闭了,你知道吗兰校长?”
兰朝生彼时正在厨房做饭,闻言眼也不抬,他大概能想到是怎么回事,道:“怎么?”
“生源流失的很厉害啊。”奚临倚着灶台,“今儿来明儿不来,我看再这样下去我的学生就只剩阿布一个了。”
兰朝生抬手把他从灶台边推开,“都有谁?”
奚临诚实地说:“没记住。”
兰朝生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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