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不对也不提倡,你不是也不准德龙把云朵送出去吗。”
兰朝生看了他一会,冲他伸出手臂,“下来吧。”
“你得答应我下回再也不这样了。”
“好,答应你。”
远处有风来,吹响了枫树叶,也吹得这盏灯轻轻摇晃起来,蝴蝶的影子就在兰朝生面上展翅欲飞,好像随时都要从他掌心里跑出去。
“我没有要把你留下来。”风越来越大,蝴蝶影子终于得以逃出,顺着他的眼尾飞出去,兰朝生说:“我说过不会再这样。”
“我真不是你的妻子。”奚临看着他,抓耳挠腮地把自己地心里话一股脑倒出来,“你老是出尔反尔,说话像哄小孩。你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这么说。”
兰朝生:“好,知道了。”
奚临瞧了他一会,心底残存的火气早就消得一干二净。他琢磨就这样放过他是不是有点太轻易,又觉得为这么个小事吵来吵去也好像没必要。兰族长常居地主宝座,是朵不说人话的高岭之花,不能用寻常人类的思维跟他沟通交流,只会把自己气出个好歹,犯不上。
于是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到此了结,化成一句不清不楚的“算了”,颇为无奈地落到了他心底。
“算了。”奚临想,“跟他生什么气,简直闲的。”
奚临不再跟他计较,正要从树上爬下来,又听兰朝生那头开了口,没头没尾地重复了遍,好像是个总结:“我不会再把你当妻子看待,一年后让你离开南乌寨,不再做你不喜欢的事。”
他语气平淡,好像说得心无波澜。奚临端详他一会,当然没傻到立刻就信:“你得说到做到。”
兰朝生抬手要接住他,“下来吧。”
奚临不用他接,自己顺着树干爬下来。一脚踩进被风吹得乱倒的杂草堆里,担忧地问他:“风这么大,这灯会不会被吹跑?”
兰朝生:“不会。”
“哦。”奚临在河边跪下来,“那祷词太长了,我还是没怎么记住,你再带着我念一回吧。”
兰朝生却莫名没接话,他垂下眼睫看着流淌的母亲河,又看了眼山和月亮。
月光洒在他短刀似的眼睫上,映亮了他半张侧脸。他的神情冷峻,好像是在出神。 W?a?n?g?址?f?a?b?u?y?e????????????n?Ⅱ??????5?????????
奚临久不见他动,莫名其妙:“干什么?”
兰朝生回了神,转头看了奚临一眼。他在奚临旁侧跪下,面对着他们视为生命源头的母亲河,他们毕生供奉的信仰,沉默良久,低声开口用苗语说:“南乌阿妈。”
对于这些苗语的祷词奚临向来是不解其意,也从没特地问过兰朝生,只能兰朝生说一句他鹦鹉学舌地跟一句。念完这句“南乌阿妈”兰朝生却忽又停下来,再次不动了。
奚临无语道:“……您又闹什么脾气呢,就这两句词难为死你了吧,短路了?”
他可能是当老师当习惯了,下意识拿出了对班上孩子默不出古诗词的毒舌态度,全然忘了是他自己先背不出来。兰朝生的反应相当反常,他没有看奚临,也没给出任何回答,只垂着眼盯着眼前的河,好半天才接了下一句:“我愿毕生与兰朝生相伴,与他结为夫妻。”
“我愿毕生与兰朝生相伴……”奚临念到一半忽觉不对,“祷词改了?好像和前两次的不一样。”
“嗯。”
奚临于是磕磕绊绊念完后半句,听兰朝生在他身旁一字一句地教他,“我会履行契约,视他为我此生的夫,唯一的夫,与他并蒂结连,生死不离。”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极重,奚临没能听清,“并蒂结连……后面什么?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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