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望着面前不断变换的屏幕,说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出现在他的十八岁,让他心动又让他失落的人,他却又带上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薄昀不知道是信还没信。
他瞥了姜灼野一眼,漫不经心地问:“是吗,那你的初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想,多半是姜灼野的哪个同学,同龄的高中生,跟姜灼野一样热烈,耀眼,暧昧过一阵子,但是随着毕业又各奔东西。
姜灼野盯着屏幕,有几秒钟没说话。
其实他跟薄昀好像不算能讨论这个话题的关系。
但是想起那个曾经给他叠过千纸鹤,给他谈过一段钢琴曲的人,他只觉得窗外像是又下起了十八岁的那场雨。
他闻见了薄昀身上的熏香,很淡,夹杂了一点青竹的味道。
在十八岁的信笺上,曾经也传来过类似的味道。
鬼使神差的,姜灼野轻声说:“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对我一直很耐心,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当真。我说了喜欢什么,他就会记在心里然后寄给我,像哆啦A梦一样。我生日的时候,他专门为我弹奏了一段自己作曲的钢琴曲,他笨手笨脚的,却给我折千纸鹤,因为我说班里的女孩会给心爱的男孩折,我也想要。”
姜灼野说到这里,甚至没忍住笑了一下。
千纸鹤还在他的柜子里,不见天日,但是又舍不得丢掉。
他说:“那个人很聪明,偶尔还会辅导我作业,会好几种语言,还教我说西班牙语……他也很善良,明明猫毛过敏,却还是救助了一只小猫,只是不能养,后来送给别人了。”
现在那只猫都应该三岁了。
名字还是他取的,叫菠萝,因为背上有块斑,很像菠萝的形状。
姜灼野想,爱上这样的人,作为初恋,说来也真是情有可原。
那个人这样好,这样温柔,这样对他百依百顺。
唯一一桩不好,是不见他,也不爱他。
薄昀的背脊僵硬了一瞬。
他猜也猜得到,以姜灼野的态度,那个所谓的暧昧对象,再暧昧,也有限。
不然姜灼野一定会大大方方说有过一个前任。
姜灼野从来不是一个遮遮掩掩的人。
可是现在听见姜灼野说起那些细节,声音里带着清晰的怅然,他却一瞬间如鲠在喉。
室内的空气莫名变得粘稠,像无形的,漆黑的,拥挤的液体在房间里流动,将人缓慢地包裹起来,越挤越紧,连肺部的空气都要被挤出。
他微不可查地往姜灼野那边偏了一下。
他的视线转过去,失神地望着姜灼野那张白皙又漂亮的脸。
姜灼野长长的睫毛如翩飞的羽翼,很轻地颤了一下,莫名有点脆弱,像要掩盖住一段少年心事。
“那个人,真的这么好吗?”薄昀轻声问。
姜灼野陷在回忆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当然了,”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但很快又回过神,白了薄昀一眼,像是突然想起嘲讽对方,“比起你这种心黑刻薄的人,当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天下。”
就算那个人不爱他,也比薄昀好了千百倍。
薄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姜灼野噎着了。
影音室里的空气还是让人透不过气。
沉默得让人发闷。
屏幕里还放着无聊的爱情电影,男女主在大雨里闹分手,女主的眼泪混合着雨水淌下来,质问男主为什么不告诉她,他爱她。
姜灼野轻轻呼了口气,即使他才二十岁,说起一段逝去的,无疾而终的恋情,也会觉得自己像是衰老了几岁。
他听着屏幕里电影的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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