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东西。
姜灼野在心里想,催什么催,只不过等了十分钟。
但他现在懒得跟薄昀斗气,非必要的话,他一句话都不想和薄昀多说。
“马上出来。”
姜灼野说完就挂了电话,望着教学楼外细密的雨丝,无声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撑着伞进了雨里。
而在姜灼野走出来的时候,薄昀坐在车里,静静地望着这所大学的后门,心想要等到第几位,才会是姜灼野。
他大学是在Y国念的,那段时光对他来说,除了天气格外潮湿,学校门口的汉堡口味很奇怪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他在哪里都习惯力争上游,所以留给自己的空闲时间并不多,功课,聚会,实习,维持必要的人际往来,一桩一桩事情填满了他所有空白时间。
然后,回来迎接父亲去世的噩耗,进入薄悦集团接班。
但他现在注视着这所学校后门的热狗店,却会想这是不是就是姜灼野说味道很好的那家。
还有旁边的那个小书店,他听姜灼野说过,里面有只蓝猫,很胖,娇气得不行,罐头都要现开。
隔了一条街的咖啡店里有很多学校的小情侣,姜灼野去那里总能遇见熟人。
这些日子,在一次又一次,因为协议而不得不进行的晚餐里,他听姜灼野聊过不少这种小事。
很琐碎,但从姜灼野柔软的嘴唇里说出来,却显得很有趣。
以至于他现在坐在这里,只是想着这些小事,等待的时间也变得不再枯燥,连面前这所对他来说陌生的大学也增添了一点趣味。
在大门里又涌出一波学生的时候,姜灼野终于走出来。
他在这些拥挤的人潮里永远醒目,穿着咖色的长款风衣,勾勒出窄瘦的腰,腿很长,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伞下是一双格外清润的眼睛。
姜灼野几步就走到了车边,一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收伞,抖落所有雨珠,坐到了座位上。
但是前些天,他在上车的时候,已经会偶尔对薄昀施舍一个微笑。
可他现在坐上来,却只是沉默,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也不再主动与薄昀打招呼,更不再要求薄昀帮他带一份奶茶或点心。
真是记仇。
薄昀想。
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望着姜灼野的脸。
他不无嘲讽地想,姜灼野真是十分小气,就好像姜灼野那天没有爽到一样。
已经四天了,姜灼野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但薄昀脸上没有露出分毫,他只是问姜灼野:“去吃云川吗?”
这是姜灼野跟同学聚会时喜欢上的一家云南菜,这家的辣米线和野生菌,姜灼野每次都要点。
薄昀是对这个没有兴趣的。
但他从姜煦那里要来了姜灼野的口味清单。
姜灼野皱了皱眉,他是喜欢这家餐厅,但是一想到是跟薄昀一起吃,又很不耐烦一样说道:“随便。”
薄昀便开车去了。
他提前订了位置,云川的建筑主体是一栋超过百年历史的老洋房,拥有非常郁郁葱葱的庭院,在这下着雨的傍晚,亮着朦胧的灯。
老板一天只招待十桌,非常不耐烦赚钱的样子,但是前来预订的人还是车水马龙。
薄昀定的位置在二楼,可以俯瞰庭院,他们相对而坐,能听见外面缠绵的雨声,桌上的小熏香散发着花果的香气。
可两个人都很沉默。
吃饭的过程中,姜灼野也几乎没有怎么说话,他甚至没怎么抬头看薄昀,对服务生都比对薄昀热情。
这还真是难搞。
薄昀想。
他的视线落在包厢里的绿植上,这漂亮的香雪兰在屋子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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