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见着摆三轮的就觉亲,像皇帝微服私访看路边摊炖菜香。
他又低头琢磨自己片子哪儿卡壳,越看越不顺眼,最后烦躁到庭院里点了根烟。
阳光正好,凌湛修长的冷白色手指夹着烟卷,黑色T恤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平薄的腹肌轮廓。
屋里,贺峰朝厨房喊:“邱姐,幺妹儿,留下吃个饭嘛!”
邱姐摆手,客气里全是分寸:“不了,我们家头还有活路。”
“那晚上放电影儿,幺妹儿要不要来?”贺峰又问。
合雨悠低头整理着菜筐,睫毛微微颤动,飞快看了一眼贺峰和凌湛,然后看向妈妈。
明显是想要留下的。
“小盒子和秋阳关系不错的,”贺峰转头对凌湛说,“去年暑假他们经常在这儿看电影。今年秋阳没来。”
凌湛抬眸。贺秋阳的名字让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关系不错?
经常一起看电影?
夕阳西沉,邱姐和合雨悠离开时,留下一阵忙碌的余温。
到了晚上,别墅的庭院渐渐亮起来。三百平的草坪上,驱蚊灯在绿植间散发着幽幽的紫光。帆布幕被夜风轻轻鼓着,庭院一角摆着几张户外沙发,栀子花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散。
合雨悠踏着晚风跑来时,凌湛正靠在沙发里看剧本。黑T、裸露而肌肉结实的前臂、翻着页的手,灯光把锁骨勾出清晰的阴影,睫毛投下一小片乌云。
“小盒子来咯。”贺峰招手,又朝沙发努下巴,“下午忘了介绍,这是凌湛。”
“我晓得。”她条件反射,手忙脚乱地点头。
贺峰挑眉:“哦?你们同校啊?”
“我不知道。”凌湛淡淡抬眼。
“不是一个学校……”她急忙补位,“他五十七中,我象山中学,挨得近,所以我们学校都知道他。”说完摸了摸鼻尖,视线像纸飞机扔过去又飞回来。
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剧本,仿佛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合雨悠有些紧张了。
这不能怪她,凌湛太出名……同桌花重金买一张他的偷拍拍立得,跟追星似的,经常在她耳边念,在日记本上写他的名字,许愿和他谈恋爱,希望台湾偶像剧的剧情能发生在她和凌湛身上。
去年秋天同桌还抓着她跑去五十七中看他们运动会,合雨悠本来不知道也该知道了……
虽然她一直就知道。
入学象山中学不久,她就听说过了。
“哈哈,知道他,因为长得帅嘛。”贺峰叼烟失笑。烟雾在夜色里打了个卷,把院子轮廓磨成油画边。
凌湛懒懒往后一靠,一手搭沙发扶手,长腿松散,短裤下的小腿线条干净利落,青春期的棱角又野又规整。
院子里一片静谧,只有两条狗懒洋洋地趴在门口。大黄狗时不时抬头看看这边,大黑狗已经睡着了。
蚊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和着栀子香气,在夏夜里酝酿出一种温柔而静谧的氛围。
“今晚看《罗生门》吧。”贺峰说,“黑泽明最巧妙的作品之一,同一个故事,四个视角,每个人眼中的真相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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