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带我去……”
凌湛愣了下,说好啊:“去哪儿?”
她显得有些迷茫,眼睛泛红,说:“我不知道。”
凌湛顿了顿:“那你等我下,我去开车。”
合雨悠换了衣服,拿了件外套,就下来锁门,坐在了凌湛那辆路虎的副驾驶上。
车上开了空调,凌湛问她:“冷么,我关点。”
合雨悠摇摇头,嗓音低不可闻:“谢谢你。”
“肚子饿么?我带你去街上吃烧烤?”
合雨悠摇头,额头靠在车窗上,玻璃倒映出苍白的脸和眼睛:“我不饿,我减肥。”
“……行吧,”凌湛一边开车,一边在车扶手箱里摸索,找了盒木糖醇出来,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车上就这个,没吃的了,饿了你就嚼两块。”
她点点头,接过去,又低低地说谢谢。
凌湛对此地没那么熟,他随便开,合雨悠没意见,最后开到了陌生的江边,在芦苇荡旁停了下来。
江边风大,晚霞落尽,夜色被江水拉得更深。
两人坐在车上,合雨悠漫无目的地望着黑色江水,远处忽然传来“砰”的一声,一束烟花在对岸炸开。金色火花在夜空散开,恍如一朵炽烈的菊。
合雨悠用力抬头,望向那抹光。她的眼睛被映亮,却没有半点喜色,只是静静看着。
这边办丧事,那边放烟花,喜乐哀伤隔着江水对望。
凌湛看了她一眼,打开车窗,啪的一声打火机响,烟在指间燃起。却没在她面前吐烟,而是推开车门,下车走到芦苇边站着抽。
他的影子被车灯拉长,一动不动。
凌湛其实不擅长安慰人,只擅长操控别人的情绪。所以他对合雨悠说的不多。
合雨悠回首,看着他靠在车旁抽烟的样子。年轻颀长、宽肩窄腰的身材线条被夜色裹住,线条深而冷。
凌湛把烟灭了,折回车里发动引擎,却没急着走。他连上蓝牙,问她:“听歌吗?”
“……嗯。”
“听什么?”
“随便。”
“别随便了妹妹,我不爱做选择题,”他看她一眼,“听谁的。”
合雨悠抱着双膝靠在副驾,想了想,小声说:“王菲吧。”
“哪首?”
“都行的。”
凌湛懒得说她,就随便点了张专辑。
音乐缓缓流动,王菲天生带点遗憾的嗓音在狭小的车厢里蔓延。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我们……
合雨悠睫毛慢慢地颤,像要把自己藏起来似得蜷缩着,小小的一只在凌湛旁边。
车厢安静得只剩下音乐和空调风。
凌湛以为她睡了,侧头安静注视了她一会儿,关掉了车内顶灯,打算就在车上将就一晚了。
就在这时,合雨悠忽然开口,声音软又轻:
“凌湛。”
“嗯?”他侧头看见合雨悠眼睛微微睁开,睫毛毛茸茸的,脸蛋小小的,却没看他。
“你……明天早上,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庙里?”
凌湛:“做什么?超度你叔?”
“……嗯。”
虽然听着有点怪,凌湛还是答应了。他后面快睡着了,隐约间感觉合雨悠醒了,大概是冷,她把空调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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