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哥哥,我爸说贺征哥和煜晨哥都是非常善良、非常优秀的人,你也一定是,欢迎你常来小院做客。”曹雅逐字翻译完,没按捺住私心,满脸红光地夸道,“能说吗,小季哥哥你长得好漂亮,衣品也超级好,一定有很多人追你吧?”
“谢谢,不过一般都是我追别人,没有人追我。”季抒繁莞尔一笑。
“能理解,追你得鼓起多大勇气啊……但貌似被你追压力也不小。”曹雅连连感叹,“总之能站在你身边的人也一定是闪闪发光的。”
“或许吧。”季抒繁吐出这三个字的瞬间,贺征揽在他肩头的手也撤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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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闪闪发光的,起码现在不是。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童话,那些因现实而存在的难题可以被短暂地选择性忽视,却永远不会消失,好似潜藏在海底的巨大冰川,风和日丽时露出一些可爱的尖尖角,狂风骤雨时又足以吓退所有妄图窥视之人。
贺征无比笃定自己能在演艺圈闯出一番天地,但又深知这番天地太狭隘,很难将他托举到季抒繁不低头也能瞧见的高度。
也许玩玩就忘是他们之于彼此最好的选择,可只要这个念头一产生,浓浓的不舍和不甘就会像洪水一样冲垮他用理智筑起的堤坝——所以,作为爱人待在我身边吧,一天也好,两天也罢。
曹默曹雅走后,季抒繁尝了一口布丁,忽而道:“默叔不是先天性聋哑吧?”
“不是,默叔年轻的时候在一家化工厂上班,干的是前线操作的活,但那化工厂的老板是个杀千刀的,为了降低生产成本,买了一批质量检验有轻微瑕疵的材料修管道,刚开始没什么问题,时间一久,高酸高碱的化工原料把不耐受的部分腐蚀了,管道穿孔,再加上储罐超装、阀门破裂一系列并发问题,有毒气体大面积泄露,化工厂的工人和园区周边的住户死的死、伤的伤。”贺征叹了口气道,“默叔被毒气毒伤嗓子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当年那起事故闹得很大,老板拿不出赔偿金被逼得跳了楼,不过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因为贪心毁了多少家庭啊!”
“你说的这起事故我有印象,二十多年前的惨案了。”季抒繁垂眸放下勺子道。
“你怎么会有印象?我都是翻旧报纸才知道的。”贺征讶然。
“因为应急管理部门派去牵头调查这起事故的人是我外叔公。”
“……哦。”贺征目前还不想知道他家几代从商几代从政,果断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道,“但你是怎么看出默叔不是先天性聋哑的?”
“后天失语者和先天聋哑人的行为逻辑不一样。”
听到这里,蔡煜晨表情也变得肃正,将视线投向了季抒繁。
“虽然默叔失语了二十几年,但他依旧有尝试发声的意识,比如张嘴和一些轻微的气声,用手语和人沟通的时候也很自卑拘谨,光这两点就和大多数的先天聋哑人有本质区别。”季抒繁缓缓道,“先天聋哑人从未体验过口语,所以不会有发声意识,基本也不会因为语言缺失而产生心理创伤,另外,手语很依赖面部表情传递语法,系统学过手语的先天聋哑人情绪都很外显,以便他们准确地传递信息。”
“……季总,你的知识面会不会太广了?”贺征听得目瞪口呆,继承人培训课程里还包括这些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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