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这一席话、每个字都是特意为他设计,怒火却怎么都压不住,在血管里疯狂奔涌,季抒繁攥紧了手机,指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孟浔,我暂时没处理你,是因为没空,不是不能、不敢,别他妈找死。”
“这就生气了?”孟浔噗嗤一笑,像猫捉老鼠般游刃有余,“你和你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装什么大情圣,贺征的料不是你爆的吗,既要又要,是不是贪心了点?”
没什么比孟浔的嘲讽更能让他感到受辱,季抒繁闭眼稳了稳心绪,“那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嫉妒了很久呢,就怕你们情定三生,幸好你薄情又寡义。”孟浔感叹道,“本来去年除夕我好心把那些照片寄给贺征,就是希望他早日回头,可是他不肯啊,那我只能把照片寄给你了,阿繁,你是从来不让我失望的,比起舆情掌控在我手里,你还是更相信自己,亲自动手,一石二鸟,贺征才刻骨铭心,怎么样,他对你感恩戴德了吗?”
难以形容的恶心在胃里翻滚,季抒繁将手机拿远了些,把烟在掌心碾灭了,伏在方向盘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内饰,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是他贪心、心怀侥幸、恃宠而骄,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你到底、想干什么。”
“离开贺征,不,是放过他,你离他越远,他和他的家人才越安全。”孟浔顿了顿,一字一句偏执得扭曲了,“阿繁,我不想报仇的,孟介源又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得我放弃你。说实话,你派人监视我,让我很兴奋,你对我做什么,我都照单全收,我们才是最——”
不等孟浔说完,季抒繁果断挂了电话,咬了下舌尖,打起精神,发动引擎,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入宽敞的车道,直奔雅仁医院。
他不是神算子,算不到自己这辈子会再一次把真心交出去,算不到孟浔死遁了又重新找上他,更算不到今后会发生什么。
既然后悔无济于事,那就把所有的麻烦都料理了……让贺征回到原本安定平稳的生活。
William办事效率很高,在季抒繁在医院找到停车位前,回了电话,“阿繁,情况有点复杂,你——”
“说重点!”季抒繁急得满头大汗,把方向盘攥得死紧,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贺征的舆论影响太大,贺长风今天去学校上课的时候,不仅被一群无良记者围堵,在课堂上还被情绪激动的学生怒骂指责,政教处和校长信箱也收到不少家长投诉……”William叹了口气,尽量说得委婉,“学校应该是从保护教师的角度,让贺长风卸任了班主任。时间太紧,细节还没来及查,不排除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搞小动作,毕竟上周五爆出丑闻的时候,学校那边的反应还没这么激烈,贺长风执教多年,教学能力和个人品德有目共睹,不少学生都自发在网上替贺家父子说话。”
“贺长风现在什么情况?”
“据说是突发心梗,但具体诊断结果还不知道,人已经从急诊室转入心脏监护室了。”
闻言,季抒繁眼前一黑,猛踩了下刹车,差点追尾,扇了自己一巴掌,清醒了点后,当机立断道:“给贺长风治疗的医生资历怎么样,请最好的医生过来。”
“蔡奉元院长亲自去了,B市没有比他更权威的心内科医生了。”
“好。”季抒繁略略松了口气,“把澄清准备提前,所有之前考虑到的、没考虑到的负面的东西,让公关团队在一小时内全部处理掉,医院这边多派点保镖过来,我担心还有突发状况。”
“提前、吗?”William一时有点大脑过载,这是季抒繁会说的话、会做的决定吗?
“嗯,提前,我……不重要了。”季抒繁熄火停好车,带着负荆请罪的心情,往心脏监护室狂奔。
只要错误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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