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贺征低声道完谢,花了好几分钟才重新聚起力气走到抢救区门前,隔着观察窗往里望——
季抒繁似乎恢复了些意识,睫毛轻轻颤动着,氧气面罩上的雾气规律地一起一伏,手臂上紫红交错的伤痕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贺征久久凝视着,或许他知道季抒繁为什么坐在酒店楼下不肯走,却不敢信,挣扎了一轮又一轮,最终还是掏出手机,打给了William。
“喂?”William的人机感依旧很重,声音里带着被吵醒的沙哑。
“是我,贺征。”
电话那头肃静了两秒,比人声先传来的是两声狗叫,“汪——汪汪——”,奶声奶气的,估计还没三个月。
“操。”贺征克制不住骂了声,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原来是你这狗贼养的狗!
“这么晚,有事吗?”William登时清醒了,坐起身问道。
“季抒繁狗、毛严重过敏,伴有冻伤,送到九院抢救,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但需要人照顾,你来一趟吧。”贺征语速很快,咬字却轻重有别。
William反应了两秒,回了个,“哦。”
贺征个炮仗,憋了一肚子怨气,一下就被这个“哦”给点炸了,走到人少的地方,劈头盖脸一顿骂,“哦个屁!你他妈养的什么破狗,在家养就算了,还带去上班,你不知道他狗毛过敏?害死他得了,正好为民除害!”
“……我真服了。”本来被搅了清梦就烦,William无语地把手机拿远了点,澄清道,“季抒繁自己养的,有事没事就让我带去洗澡,我都还没找他要加班费。”
“他养狗干嘛?什么品种?”贺征顿了顿,问道。
“呃。”William卡住了,总不能直说“他原本想养条你的替身狗,实在找不着合适的,才养了个狗儿子”,那也太诡异了!
“汪!汪汪!”此时,软糖宝宝挺身而出,向素未谋面的爸爸发出问候。
“吵死了,季抒娅喜不喜欢狗,送给她养好了。”贺征嫌弃道。
“你担心他,就请自己跟他说,别为难我。”William趁机转了话题,抱着软糖躺回被子里,“你确定季抒繁脱离危险了?那就让他一个人在医院躺着吧,反正这两个月去医院跟回家一样,他早就习惯了。”说到这里,甚至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贺征你高抬贵手,就当没给我打过这通电话,季抒繁今晚是去找你的,我敢把他从你手里接走,醒了准得跟我拼命。”
一听就是在激自己,贺征咬牙切齿道:“行,好,可以。”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William淡淡地抛出最后一记绝杀,“明天,哦不,已经是今天了,上班时间我会抽空去九院看望季总,如果贺先生不愿意季总知道是你对他伸出援手,我会保持沉默。”
“汪汪汪!!”啥也不知道的软糖兴奋地窜出被子,在William身上蹦来蹦去,作恶的样子颇有某人之风范。
“那你就当好你的哑巴。”贺征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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