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瞬间死寂!连拍卖师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确认道:“季总,您确定为这枚胸针,点天灯吗?”
所谓“点天灯”,是拍卖里一种非常霸道的叫价方式,意味着无论拍品价格被抬到多高,点灯人都必须以最高竞价者的价格再加一成买下,通常只出现在顶级收藏家争夺稀世珍品的最后关头,鲜少真的有人这么叫价,因为风险太大了。
而在这种作秀成分居多的慈善晚宴,为一枚不算顶级且被恶意抬价的古董胸针点天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贺征猛地扭头看向他,眼中充满震惊和不解,嘴唇微动,想阻止。
“确定。”季抒繁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平静地注视着拍卖师,“按规矩继续吧。”
点天灯听着吓人,实际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今晚的嘉宾抽空坐在这里都是为了树立正面形象,没人会为了一枚胸针开罪他,另外,拍卖会叫价都是需要验资的,孟浔最近和银行关系不善,又为前面几件拍品豪掷千金,根本没有余力把价格哄抬到离谱的程度,继续叫价,幅度太小,有打肿脸撑胖子之嫌,幅度太大,验资不通过,沦为笑柄。
果然,孟浔的脸色在青白之间转换,迟迟没有叫价,看着那两人靠在一起的身影,滔天怒意与恨意在体内升腾,几乎要把手中的酒杯给捏碎了。
“咚!”槌音响亮,拍卖师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恭喜季总,以点天灯的方式,一千一百万的成交价,拍得这枚‘落雪’胸针!”
全场在短暂的寂静后,为这场好戏送上热烈的掌声。唯独贺征很挫败,搞什么啊,他都预备喊两千万了,结果被自己老婆用一千一百万截胡了。
后续几件拍品都没有引起贺季二人的注意,各自时不时摸一下手机。
季抒繁有些心神不宁,早在收到晚宴邀请函的时候,他就通过可靠渠道,把孟浔经济犯罪和刑事犯罪的核心证据,打包加密递交给了警方。时间都是计算过的,配合场外团队同步释放的、足以引爆景宏资本股价的最后一轮做空报告和舆论,警方完全赶得及在晚宴结束前抵达,当着所有名流的面,给孟浔戴上那副迟到了十年的手铐。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比警笛先响起的,是电话。他甚至没来得及跟贺征打一声招呼,拿着手机溜出宴会厅,闪进消防通道。
“怎么回事?警察怎么还没来?”季抒繁接起电话问。
“证据移交和立案非常顺利,但是启动抓捕有一个跨部门的联合签字环节,其中一位负责人无故联系不上,警方内部在抓紧处理,行动被迫推迟。”William焦头烂额道。
“开什么玩笑!我等了这么久,是想看孟浔轻飘飘地来又轻飘飘地走吗!”季抒繁的心猛地一沉,无比痛恨一个月前的那场车祸,如果能搭上王老的线,事情推进不知道会顺利多少倍。
“机会可以再找,你们的安全第一。”William劝道。
“不对……孟浔反应再慢,现在也该知道景宏的股票在暴跌了!”季抒繁不安到极点,挂了电话,狂奔回宴会厅。
贺征却不在座位上,不知道去哪了。
季抒繁镇定地坐下,额上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目光不自觉飘向与他两桌之隔的孟浔。
孟浔同样在通电话,听了几句后,脸上因竞拍失利而残留的阴鸷和暴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和松弛。他不再与人周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缓慢滑动,蓦地感受到什么,抬起眼,唇角牵起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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