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劝她无需在意成绩,哥哥更是大言不惭。
“告病或是交白卷?不想考便不考罢。”
“那我的脸面该当如何?”
薛雍阳便不说话了,只朝她会心一笑。
他说那都是虚名,可是明明他自己念书时把这虚名看得很重要呢,薛时依撇嘴。
薛家人念书的本事是祖传的,薛时依不想丢脸,她心情沉重地捏紧湖笔,翻开《书论》,继续完成昨夜定好的计划。
她已下定决心要抱佛脚,废寝忘食也不足惜。
于是接下来几日,薛时依每日温书温到三更天才睡,起床也一天比一天早,眼下很快积了点点青黑。罗子慈看见时很心疼,但没有劝。
算起来,薛时依已经十余年不曾有这种每日苦读得头胀的光景了,重生后有时会产生的飘渺感会被书案上摞得高高的功课驱走,虽然辛苦,但是很踏实。
不过最近也有件在意的事,就是她每每到书院,总发现有一人来得更早。
第六日时,薛时依走进学堂,和昨日一样,没看见少女挺直的背影。
游芳雪趴在书案睡觉,夏衫单薄,但她热得微汗,露出来的眉眼间有着浓浓疲惫。
既然这么累,为何要来得这么早呢?
薛时依在她身边站定几息,没有想通,熟睡中的人也完全没发觉。
她留下一张素白罗帕,便走向自己的书案。
*
第十日的小测在风平浪静中结束了。
小测后是有两日学假的,监考官从后至前将书案上的作答卷全部收起来,然后就笑容可掬地宣布散学。
贵女三三两两挽着离开,薛时依考得血气不足,拖着罗子慈去新开的茶楼用了些糕点。
细数起来,这些年来京中所有茶楼食阁,她们都尝了个遍,薛时依还有个专门记录茶楼吃食的小本子。
“你看,对面的衣坊,胭脂铺,还有这家挨着的布铺,”薛时依对窗外指指点点,玉指纤纤,语气豪迈,“这些我都买下来了,为了避闲话所以挂在我哥名下,但是我有大用处。”
“我记得你名下有一些铺子,他们不能用吗,怎么突然买起了新的?”罗子慈问道。
“不太行,”薛时依掰了掰指头,给她讲解,“他们原本各有各的用处,经营得还不错,一时不好改变,其次地段、规模等等方面也不合适。”
“薛掌柜这是要做什么?”对方咧嘴,揉她的脸。
“我心里有点打算,但不完善,晚点还要跟着哥哥去坊市里瞧瞧,”薛时依皓齿微露,扬起笑意,略带神秘,“先保密。”
上辈子经商顺风顺水,家财万顷,只可惜死得很冤枉。如今回到及笄前,她思索起自己未来时只觉哪条路都不错,经商不错,做高门贵女不错,甚至应试科考也不错,所以让人犹豫不决。
薛时依虽然容易犹豫,但本性踏实。既然还没想好,那就慢慢想,但她不会空等,会让行动先一步说话。
等到乌金西坠,橘色晖光从茶楼窗前落进来,描染了瓷白的杯盏,薛时依把罗子慈送回了府,又命车夫驾车去薛雍阳任职的官署。
眼看着要到了,她掀开车帘,远远瞧见薛雍阳正站在官署门前和人交谈着。
“停下吧,不必再往前了。”薛时依吩咐道。
还是不要上前打扰了,反正他看见马车便会知道她已经来了。
果然,马车不过停了几息,与薛雍阳相谈的郎君便注意到那上头薛府的标识。他略一颔首,朝对方示意,“贵府马车已至。”
薛雍阳瞥了一眼,“不碍事,是我小妹。”
这情态俨然是打算在议事没结束前,就直接将薛时依晾在一边。郎君温和一笑,继续道:“殿下的意思是……”
*
马车里,薛时依百无聊赖地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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