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动静,这郎君转身望来,不过眼上有白绫,什么都看不见。
可薛时依却傻了眼,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她下意识开口,“怎么是你?你眼睛怎么了?”
出乎意料地,屋里没有沈令襟的人影。
但陆成君却毫无征兆地映入了薛时依的眼眸。
一时间,她心中划过许多疑惑。
陆成君来避暑庄子,很有可能是来寻沈令襟和她哥哥。但为何他眼上缚着白绫,用了古方后看不见东西的不是沈令襟么?
某些毛骨悚然的猜想不受控地在心里成形,薛时依心想自己必须找薛雍阳问问清楚。
“薛雍阳,你人呢?”
她无端来了一腔火气,转身就要出门找人算账。
闻声知人,短短几句,陆成君却顿时了然来者是谁,他心下一动,朝薛时依走去。
缚着眼的白绫散开,轻飘飘落在地上,好似檐上积的薄雪。
“薛女郎。”
他这次如愿拉住她的袖角,笑意浅浅,温声解释起来。
“薛兄出去了,沈兄下棋下乏了,在里屋睡下了。”
“我眼睛没事,只是借白绫一用,”陆成君垂眸低笑,似有些难为情,“先前与沈兄对弈,见他不能视物却依旧落棋从容,我心生好奇,便也想蒙住眼试试。”
他望向她的眼瞳黑白分明,双眸若春日里波澜不惊的湖水,静静倒映着她的身影,薛时依现在知道自己虚惊一场,想起先前自己的情态,心里滋味复杂。
她方才犯蠢了。
明明可以直接问他,不必绕个圈子找薛雍阳的。
“是我误会,让陆夫子见笑了。”
她双颊泛起粉,微微低下头,脸庞娇美,瞧着盈盈可爱。
不知怎地,陆成君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有一瞬间,他竟想要习惯性地抚上去。
这股欲念来得莫名。
无礼无仪,不堪为君子。
他心中唾了自己一句,又对着薛时依开口:“无碍。”
“你要寻薛兄吗?进去坐着等罢,或许再有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其实,陆成君并不清楚薛雍阳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薛时依并不是来寻她哥哥,她真心来探望的人此刻正酣睡,所以其实没有必要留下。
但一时间竟然很难出口拒绝。
“好。”
薛时依轻轻应下。
因为沈令襟在里屋歇着,所以他们两人闲聊的声音很轻。
初夏炎炎,暑气渐起,侍女煮好可清热去火的桂花青梅饮端来,陆成君亲手为对坐的女郎斟满一杯。
桌上黑白二子并未分出胜负,薛时依就着这残局与他下起来。 网?址?f?a?B?u?Y?e?i???????é?n?????②????.???????
“黑子原是沈兄所执,但下至一半,他便乏了。”
薛时依落子时若有所思。
“确实听兄长说过令襟哥哥耳力过人,但没想到竟然能敏锐到这个地步。”
她揣测,虽然沈令襟眼睛不能视物,但是听觉或许因此更为灵敏了,所以能通过细微的落子声知晓棋局状况,做到自如对弈。
“方才亲眼所见时,我也不免吃惊,”陆成君唇边噙上一抹笑,“他睡下后,我用白绫自己试了一番,不过听不出来。”
薛时依来了些兴致,“那我也试试。”
她把白绫紧紧绑在脑后,再睁眼时面前就只剩下一片朦胧的雪色。
陆成君顺势落下一子。
在勉强听清白子与棋盘相碰的啪嗒声后,薛时依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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