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煤球儿回来?”
听见这话的薛时依觉着莫名其妙,“这不是你给我请的护卫么?”
护卫?
薛雍阳急刹住步伐,显得比薛时依还疑惑,声量不自觉拔高,“这是我给你请的护卫?”
怎么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呢。
他蹙眉盯着这煤球,虽说这人脸庞黢黑得看不清五官,但双眸黑白分明,清亮锐利,身形也好,猿背蜂腰,胸腹精瘦有力,站在薛时依身旁比她高出一大截。
倒真有几分护卫的样子,就是这一身打扮也太脏乱不羁了。
故意的?
难道是陆成君的手笔……一个护卫而已,至于么。
薛雍阳捏了捏眉骨,不论真相如何,先在心里给陆成君记了一笔,然后淡定开口:“记得把人带去洗洗干净。”
能洗白最好了,不然好碍眼。
“要用晚膳了,你怎么还出府?”
薛时依对着薛雍阳的背影问,日暮西山的橘霞泼了他一身,显得温柔快意。
走远的郎君抬臂摆了摆手,“晚膳等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要去看病,但不打算告诉薛时依,哦,也不打算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
兄妹间的对话亲近自然,看得出来是好相与的人。但对于这一切,罗养青漠不关心。
他被太子钦定入京,义父千劝百劝,最后使了一碗药汤,才把他送离了北地。营里的年轻军士都羡慕他将来的好前程,只有他一人知道自己不想离开北地。
纵然苦寒,纵然朔风凛冽割面,但北地埋着至亲,京城没有。
罗养青被侍从带进浴肆,澡豆和洗石都已摆得整齐,洗浴用的兰汤微微烫手,温度适宜。侍从要侍奉他沐浴,他没受,让他们退下了。
雪白如盐的热气蒸腾了少年人硬朗的眉眼,他看着澄澈的水面,知道自己一定会再次回到北地。
*
“洗干净了吗?”
“洗得干净极了,谁都不曾料到,那位郎君原来生得可白了。”
侍女来禀报时笑得真切,眉飞色舞,依她这么说,那郎君肯定长得不错,但薛时依眼下不太有兴趣了。
一看便知那人不想做护卫,若对方执意要走,她也不打算强留。
不过她还是叫上了侍女,“走吧,去瞧一眼。”
薛母先前传了话,让薛时依把他带过去用晚膳,好歹是太子殿下的人,薛家不能薄待了。
入秋后暮色来得越来越早,天光昏昧,侍女提灯在前头照明,草丛葳蕤,隐约可见流萤。
进院子时,屋里正好有人推门而出,檐角挂的灯缓缓洒下光华,明彻他锋利冷然的眉眼。
他眉骨高挺,天生剑眉星目,面若冷玉。
灯火朦胧下,恰似故人。
薛时依怔住,失神地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侍女疑惑,“女郎?”
她却深呼吸了几口,平复情绪,随后忙道:“快去,去把我爹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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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2025.09.17)371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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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陆成君要做噩梦了。
接下来碎碎念,不用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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