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惊怒,但在定论出来之前,不想随意对无辜的人宣泄。
薛时依身侧,陆成君长身玉立着,神色沉郁,一言不发。恂恂公子,美色丰盈,无论当下是什么神情都赏心悦目。
趁薛雍阳不注意,她悄悄站得离他近了些。
入秋来衣裳渐厚,两人宽大衣袖相错,无人知晓处,薛时依使坏,牵住他的手指。
她无意料地被冰了一下,不禁打个颤。他的手指很凉,摸起来像是寒泉洗过她的皮肤,凉入骨,叫人哀伤。
罕见地,陆成君迟钝地没给出回应。
薛时依慢慢地与他十指相扣,将热意一点一点渡给他。
她现在什么坏事都没发生,细究起来还比以前更好,他不要那么担心未知的事情,她不想见他这模样,只希望他永远神机妙算,胜券在握。
暖意似春来,安抚惊弓之鸟。
陆成君看向薛时依,很勉强地撑起一抹浅笑,心神恍惚。
然后,他看见她伸出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摇了摇头。
她的意思是,不准掉眼泪。
陆成君点头,无声答应。
然后,他又看见她点了点自己的唇,接着便直勾勾望向他的唇。
她的意思是,很想亲他。
陆成君呼吸一滞,呆呆地任她盯着。
被这么一逗,他僵硬许久的神情终于变得有生气起来,眼眸里流淌着涩然情愫。
袖中的手不再相扣,他修长手指在她掌心慢吞吞书写着回答。
不。
现在她不能亲他。
薛时依笑弯了眼,她知道自己终于把人哄好了一些。
随即,她假意不满于他的回答,缩回手。
其实是她不敢再造次了,这儿毕竟有薛雍阳在,她胆子再大,也只敢调戏陆成君到这一步了。
薛时依倒不觉得自己会挨打,主要是顾及着他会不会挨打。而且,薛雍阳看起来正处于暴怒边缘了,刚好缺触霉头的人。
他们站在正厅不引人注目的后方,落在众人身后。夕照从外头铺进来,映入薛时依眸中时已所剩无几,但她眼底依旧澄澈清亮,令人着迷。
风挟着晚意掠进来,现在是该用晚膳的时辰了。
薛时依有点饿了,略一活动因站了太久而发麻的筋骨,要去张罗晚膳。她想走却蓦地被拉住,下意识不解地看向罪魁祸首。
陆成君抬手,帮她将被风吹乱的鬓发捋到耳后,神色平静,薛时依眨眨眼,勉强接受他因为这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拦住自己。
她又要走。
忽然,陆成君倾身低头,带着细致,去瞧她鬓边发丝理好没有。她想抱怨他太麻烦,随后却感受到,他唇瓣极其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垂。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薛时依愣住,耳垂柔软触感犹存。
误会了。
他写的不字,意思是不让她亲,没说不让他自己亲。
情意悸动后是慌慌张张。
薛时依赶紧瞟薛雍阳的方向,还好对方还罩在阴沉里不可自拔,没发觉有人正在暗度陈仓。薛时依松了口气,有点愧疚,但只有一点点。
她撇下陆成君,走向游芳雪她们。
“好了,不许你们继续发愁,没影的事,不要提前担心,”薛时依揽住游芳雪和罗子慈,往外面走去,“我饿了嘛,我要吃东西。”
暗暗地,游芳雪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看向闻慕,“我敢笃定我的家传针法不会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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