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画册被人颤着手从脸上掀开。
天光大亮。
薛时依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不碍事。
看这下流图画,换她她也会嘴硬的。
只是面前郎君是个恬不知耻的,不思悔改,反倒用手指勾住她的衣带,好整以暇地开口:“昨夜良人的嘱托,我做到了。”
所以今日捧着这画册苦学半日,连门也未出。
“我好辛苦的。”
他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
薛时依没见过这样孟浪轻佻的招数,现在他看这种书,竟成了她的嘱托。哦,她还无法辩驳,毕竟真是她让他学一学的。
她粉面发烫,脖颈跟着泛起薄红,羞愤染透眉眼,更显得华如桃李,容光艳艳。
想骂点什么,又怕说不过他。
“你真是我的冤家。”
薛时依小声地责备他,低语似情语。
“时依。”
陆成君喉结滚了滚,轻声唤了一句,情意缱绻。他眼眸凝在她身上,脸侧也不自觉涌起热气。
“都是我不好。”
他抱人进内室,吹灭灯烛,放下罗帷。
昏昏暖帐中,眉蹙唇暖,气馥肤玉,此即是高唐。
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薛时依只觉情事真是漫长又磨人,她好想夺灯诘问郎君,知不知分寸。
等到好不容易叫了水,稍作休息,陆成君又要凑过来。
她真吃不消了。
望着他兴致盎然的眼,薛时依默默地亲亲人,算是安抚,然后毫不犹豫地扯过被褥拦了他,一如昨晚合眼睡去。
*
旧忆散去时,晨光浮浪而来。
薛时依醒来时心绪复杂,窝在被中默念了好一会儿静心诀才起身穿衣。
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走到窗前让秋风扫面,吹散浓睡后的昏沉。
待到心神清醒,薛时依重新想了想陆成君送来的信,顿觉后悔。
昨日见信时自乱阵脚。
现在她仔细品味后觉得,他大抵真是单纯告知她那温泉庄子不错。
毕竟信上只说陆家温泉庄子可以一游,没说他要相伴。
倒是她,自顾自批他孟浪。想也知道陆成君收到信时会有多愕然,毕竟现在的他还未习得前世一半的无赖,正是清正如玉又可爱的时期。
昨晚懒睡的信鸽早已经飞走了,它觉短,等不及薛时依醒来反悔。
那只好算了。
骂了就骂了吧,让陆成君先受着,她以后悄咪咪补偿他。
今日本来是书院休学假的日子,但是注定不清闲。
薛清雷厉风行,当初说收门生便收,说好要授课便早早告知薛时依三人从今以后的学假都不用再做他想,必须先紧着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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