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点担忧也打散。
只是她看着他好看的脸庞,望着他高耸如玉山的鼻梁,还有那双满盛着她倒影的笑意清浅的眸,想到这突发的险情,心里的焦虑与自责突然又蠢蠢欲动。
似乎忽地感同身受了当初她身上蛊虫突然发生不可知异变时,他那惶惶不安的心。
生老病痛一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犹能坦然通透,但若落在在意的人身上,便陡然叫人心口发闷。
“陆成君,”薛时依垂眸,声音低下去,“你不要再受伤了。”
“我想让你好好的。”
她多么希望周围人都要好好的,多么希望重生后的所有计划都顺利,但现在,敌仍在暗她在明,种种异变似烧眉的火,烫得人发苦。
她还是不够有用,能力还是不足。
薛时依不自觉攥紧手,用力得指甲陷进肉里。那股想要变得更好,想要守护好身边人的念头在心头不断地转,异常强烈。
“时依。”
陆成君看出她的异样,掰开她攥成拳的手,轻轻摩挲那留下的红痕。
他有些心疼,眸光愈软和起来,温声道:
“一切都会好的,你一定能做到的,真的,我保证。”
他会用尽全力去守护她想要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太子在一旁静默着,给足这对檀郎谢女时间和余地,他是过来人,晓得这其中的滋味。
想了想,他纡尊降贵地走到桌前倒茶,待陆成君和薛时依言罢,招呼他们过来饮一口茶。
储君亲自倒的茶水怎么想都显得难得,薛时依不免有些惊讶。
太子弯唇,开口道:“成君与我自幼相识,志趣相投,他年纪又比我小,这些年来我一直视他如阿弟,我们亲似手足。”
确实,在太子眼里,陆成君比他那位皇弟好上太多。
“我知你们谋划深远,无需忧虑,往后一切都有我支持,”他斟酌话语,想到他们的亲昵熟络,便选了个极其郑重的称呼,“弟妹尽可放心。”
语落,正有人掀帘进营帐,听到这话惊得呆住。
薛雍阳不可置信,“殿下?”
他真想知道,自己就在外头和罗养青待了一会儿,这里面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太子暗道失策,忘了雍阳就在外面。当着人家兄长的面说了这话,是有些尴尬。
好在薛雍阳进来是有正事要说。
他先前本就该和薛时依一道进来瞧瞧陆成君,但这事来得突然,将他绊住了。
薛雍阳说:“陈国舅在秋狝中遇熊发狂,断了一条腿。”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n???????????????o???则?为?屾?寨?站?点
*
秋狝结束得并不愉快,太子和陈国舅都遇险,皇上勒令严查。
而另一边,薛时依继续研读祖母给的家谱,她读得越深入,然后就越觉得不对劲。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祖父籍贯在胤州,祖上曾是富商,后来家道中落,等到他这一代时子孙凋零,双亲早逝,他举目无亲。
后来祖父独自上京求学,就读于白鹭书院,因貌端正性情极佳,才学也出众,受曾祖父曾祖母赏识,后来做了书院院长。
但这家谱上,明摆着其祖上应是书香门第,富贵无比,而且远非一般的世家大族。
不过有一点不假,那就是这庞然世家发展到今日,也确实后人寥寥,寻无踪迹了。
这一日,薛时依在祖母院中念完书后,默然许久。她安静地收拾好东西,然后慢慢往薛府祠堂而去。
薛清瞧着她那呆呆愣愣的模样,觉得好玩,一路跟着她到了祠堂。
高台之上,列祖列宗的排位重重叠叠,沉重如山。薛氏耕耘百年,才有了这一堂的厚重肃穆。
“你想来跪一会儿祠堂?”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