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帮她掀开帘帷,然后攥住她手腕。
薛时依撞进陆成君怀里,帘帷落下,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可以无所顾忌。她扬起笑,灿若春华,问他:
“听说郎君在宴上说自己好忮忌,不能容人?”
陆成君颔首,温和回答,“是。”
薛时依用力抱了抱他的腰,埋在他身上的淡淡暖香里,吃吃笑道:“陆成君,你怎么这么乖呀。”
这样牙酸的话也敢说出口。
“不是乖,”陆成君矢口否认,“这是实话。”
薛时依望进他目若悬珠的眸,听他说:“我就是不能容人,性格狭隘,不愿别的事物分去女郎的心思。”
她戳戳他小臂,说玩笑话,“好专横。”
陆成君一向是气度如玉,蔼然春温的,他此刻眸中挟了一抹执拗,但唇畔依旧噙笑,将怀中人搂得更紧。
“那该如何是好?我恐怕改不了了。女郎悔也来不及了,你已与我定亲了。”
薛时依亲亲他,骄矜自夸,“我不悔,且也如你这样专横的。”
“明日我就去探探那公主的虚实,”她严肃了几分,“无缘无故地攀上你我,肯定有人从中作梗。”
前世,月氏公主来京,很痛快地选好夫婿,与户部侍郎之子谈婚论嫁,两人恩爱两不疑,羡煞旁人。
只是没料到,这位公主是个风流多情的女郎。
成婚堪堪一年,便被其夫婿发现在外宅里养了人。后来一查才晓得,外宅里的郎君是公主在月氏的情郎,一路跟着公主来了京,甚至早有子嗣。
户部侍郎声泪俱下地请圣上裁断,圣上头痛地遣月氏公主回故乡,并向月氏国王送去问罪书。
更离奇的是,月氏公主离京那日,户部侍郎之子心有不舍,竟策马追了上去。
这样的热闹,前世的薛时依和罗子慈瞧得津津有味,茶楼的说书先生也喜出望外,将三人故事编得缠绵悱恻。
翌日,平康坊香料铺子的二楼雅间里,薛时依与月氏公主对坐。
月氏公主的侍女全都候在一楼了,她看向仍留在雅间的闻九,朝薛时依递眼色,想让她把闻九叫出去。
“不行,我怕你害我,”薛时依一本正经地宽慰她,“你别担心,她也是知情人。”
月氏公主气得发懵,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不担心。
“那件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她也不想追究闻九了,急急地询问薛时依。
“我管着全京的香料生意,名下商队众多,往来异域者不计其数。”
薛时依早有说辞,淡然一笑,“知道一些秘闻不奇怪。”
月氏公主想反驳,但又无可争辩,思来想去,她开门见山,“你怎样才能替我保守秘密?”
薛时依扬眉,“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在宴上相看陆成君的?”
对方眼神闪烁一瞬,饮茶作掩饰,“无人指使。只是来京路上,我读了他的诗文,心生向往而已。”
薛时依哦一声,不紧不慢地推开身旁花窗,对着楼下如织的人流开口:“月氏公主养——”
“你,你!”月氏公主急得冒汗,明白自己无论说什么谎话都会被眼前女郎看穿,只好泄气,“是你们大景长公主的人!”
她垂下头,神色楚楚可怜,“我也是苦命人,被父王逼着嫁来京城,挑个夫婿也不能合自己心意。”
“女郎,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薛时依关上花窗,心里把她的话过了一遍,随即开口:“此事好说。”
月氏公主抬起头,期待地望向她。
“别人给我找不痛快,我也要给别人找不痛快,”她很快做了决定,“那你接下来就把夫婿人选换成周行之,就是长公主府上那位公子。”
“你放心,我不逼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