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咎阴沉着脸,他观察了沈渡几天,见他不声不响,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之处,这才动了杀心。
没想到他竟这般厉害,若非双头蜈蚣在此,只怕他们这些人一个都无法逃脱。
终究还是舍不得沈渡手中的法器,光是那个寒光凛凛的冰环就足够他傍身了,於咎咬牙道:“他的左手已经断了,灵力也即将耗尽,我们还是再等等!”
於咎的侥幸心在看见那剑修将那把剑使得越发出神入化,竟一连刺瞎了双头蜈蚣的四双眼睛时彻底歇了。法器再好也没有命重要,这蜈蚣已经不是这剑修的对手,再不走,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我们走……”
话未说完,妖风平地而起。
若能细细看去,就能知道这风里竟有密密麻麻的虫子,随着狂风卷起树根,刮起石头,躲藏在风中的虫子更是吞噬着所有能吃的东西,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飞沙走石间,本就昏暗的天空越发黑沉。
“糟了,穿山风来了!”
“之前不是两个月一次吗?怎么提前了?”
“快躲好!”
穿山风是这些在蚀渊中苟活的修士们对此地每隔两个月就会刮起的诡异狂风的称呼,它不知从何处而来,却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每来一次就会将他们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资源全数刮走。
也因此,了解穿山风来袭的规律后,他们选择住在了山壁上离地颇远的洞窟里,那个位置不仅能躲过一些魔兽的搜寻,也能在穿山风袭来时保留一些物品。
沈渡不顾伤势终于杀死了双头蜈蚣,还没松口气,就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身体更是被风中无数枯木砂石砸的生疼,还险些被风卷走。
裸露在外的皮肤传来噬心之痛,沈渡立刻察觉到 风里有东西,他心中发沉,毫不犹豫用剑将蜈蚣的口器撕开,钻进去躲避怪风。
他断掉的左臂早已失去了知觉,沈渡屏住呼吸,用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护住全身。
怪不得都说蚀渊凶险至极,在这样的环境下,修士很难存活下来。
山壁间有一道勉强能容纳一人通过的隐蔽缝隙,於咎带着弟兄们躲了进去,用兽皮堵住了缝隙,防止那些隐风蠹钻进来,这种虫子可是什么都吃的!
狂风稍稍减缓,於咎小心翼翼掀开兽皮一角查看外面情况时,余光瞧见不远处有一个隐隐闪烁着金光的小东西,他目光一动。
犹豫片刻,於咎还是决定冒险一试,他能在蚀渊存活这么久,也是有些手段的。
他掀开兽皮,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散发着怪异臭味的半透明薄皮,将自己套了进去,有了这个,低阶妖兽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踪迹,藏在风里的隐风蠹也无视了他,任由於咎悄悄跑出来捡走了那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穿山风终于停了,沈渡等了片刻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后才从蜈蚣的口中出来,却见双头蜈蚣的鳞甲之下已然没有任何血肉,全叫虫子吃了个干干净净,唯有他所在的头部因为过于坚硬,此时还算完整。
想到山洞里不知安危的团子,沈渡归心似箭,他一声不吭接上了断臂,但被蜈蚣步足扎穿的地方已经发黑,满是污血,再不处理只怕这条胳膊就要废了。
他下意识摸向左手食指根部,却没摸到熟悉的微凉触感。
沈渡骤然低头看去,师妹送他的储物戒,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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