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灯光下?,季琅看见傅为义很快抓住了孟尧的手腕, 两人在船舷边纠缠了片刻。
下?一秒, 他难以置信, 那个嘴上说着爱傅为义胜过生命的孟尧, 竟然将傅为义推进了海里。
他怎么敢?
就在季琅叫傅为义的副手一起去准备救生艇的时候,视线被一片惨白的光芒吞噬。
爆炸发?生了。
震耳欲聋的巨响姗姗来迟,季琅在那一刻明白了孟尧所?做的一切。
寒意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涌上喉头,几乎让人作呕。
又一次, 季琅又要永远输给一个死人了。
傅为义被捞上救生艇时, 浑身湿透, 发?梢滴着水。爆炸的冲击波终究还是太过猛烈 ,一道锋利的弹片在他脸颊上划开了半指长的口子,好在除此之外,再无明显外伤。
他尚有神志, 但被救上船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什么动作, 任由季琅用毛毯裹住他, 用手笨拙地擦拭他脸上的水痕。
直到副手小心地问他:“傅总......还需要派人搜救吗?”
傅为义回过神,碰了碰下?唇还在渗血的伤口,低声说:“不用了。”
说完之后,又很快地反悔:“还是去看看吧。”
救生艇很快抵达岸边, 季琅和?副手一左一右搀着傅为义,将他送上那辆早已等候的车里,副手立刻通过通讯器,让医疗团队在傅家待命。
车门?关上的瞬间,码头的喧嚣与寒风都被隔绝在外。季琅紧紧抓着傅为义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初冬的海水已经冰冷刺骨,即便只泡了一会儿,傅为义的身体还是有些失温,他的手如同一块失去生命的玉石。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遥远的光带在静默中流淌。
季琅靠近傅为义,对他说:“阿为,我?在。”
傅为义的眼睫颤抖了一下?,而后抬了起来,他琥珀色的眼睛在幽暗的车厢里泛着幽幽的绿,看着季琅,嘴角轻抬:“怎么办,季琅。”
“我?好像......真的被同一个人用同一个办法玩了两次。”
“孟尧让我?要记得?他。”
那句话像一句幽魂的谶语,在静谧的车厢中盘桓。
季琅的心猛地一沉,却?没能完全捕捉到其中的深意,只能下?意识地问:“......什么玩了两次?”
傅为义并?不是想得?到季琅的回答,只是在问自己而已。
“我?确实?要记得?他了。”
“但是,我?该怎么记得?他比较好?”
该怎么记得??
以背叛者的名义,还是以拯救者的身份?
是记得?他温顺的爱意,还是记得?......他决绝的赴死?
他自己沉进了自己的思绪里,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将季琅的手当做一件没有知觉的物件,随意地揉捏、收紧。
骨节相抵的疼痛清晰地传来,但季琅咬着牙,将这痛楚当做此刻傅为义唯一还需要他的证明,甘之如饴地忍耐着。
过了一会儿,傅为义抬起头,对副驾上的副手说:“所?有关于?空难的调查,全部暂停。”
“人都死了,没必要了。”
“准备葬礼吧。”
“既然是为了我?死的,葬礼必须是全渊城最?气?派的。”
说完之后,傅为义重新闭上了眼,靠在季琅的肩上,对他说:“快到了叫我?。”
季琅嗅到他身上混杂着海水气?息的薄荷味,受宠若惊,半扶住傅为义,让他靠的更稳,说:“好。”
傅为义闭上眼,事实?上并?没有睡意,眼前反复地出现孟尧的脸。
孟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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