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戴了?戒指,这?是什么别致的款式吗?”
傅为义向他伸出左手。
“孟尧给我留的。”他饶有兴致地?给季琅展示,转动手腕,“好看吗?”
那枚戒指......
季琅瞳仁微缩,他当?然认得?出来,甚至一瞬间就想?到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是在船上找到的吗?”
“很别致的离别礼物?。”傅为义收回手,语气轻快,“你觉得?怎么样??”
季琅彻底看不懂傅为义了?。
从爆炸发生后,直到献花之前,傅为义身上都笼罩着一层真实得?令人心惊的阴郁。
沉默与失神的反应,让季琅几乎以为,傅为义真的为孟尧的死而陷入了?某种程度的哀伤。
现在,他却?挣脱了?那种情绪,脸上甚至带着某种近乎病态的亢奋。
“......很好看,很适合你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傅为义的季琅选择称赞。
毕竟傅为义的手上戴什么饰品,都赏心悦目,就算是一枚在烈焰中熔炼过的、象征着死亡与背叛的戒指,也成了?某种艺术品。
傅为义笑了?,说:“我也很喜欢这?个礼物?。”声音中带着一种让季琅不寒而栗的笃定,“我会一直戴着它,记住那天的。”
记住什么?记住被拯救,还是记住被背叛?
季琅不敢再想?下去。
他向来是傅为义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此刻也只能将所有翻涌的困惑与嫉妒,都悉数压回心底。
虞清慈站在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看见傅为义向季琅展示他指间的戒指,看见他脸上那种熟悉的、玩味的笑容。
并且轻易地?推断出了?那枚戒指的来源。
几周前,未婚妻仍然活着,就在门外的拍卖会上,傅为义在盥洗室里亲吻了?虞清慈。
自那之后,傅为义便对他失去了?兴趣。
过去,几乎每次见面,傅为义都会对他进行?某种程度的冒犯,像是一种根植于本?能的、幼稚的见面礼。
而今天,他没有对自己说任何一句客套之外的话语。
尽管他的脸上带着某种行?动之前的亢奋,但?并不再针对虞清慈。
一场持续了?十数年的、单方面的游戏,似乎终于告一段落。
终于,傅为义真的成熟。
虞清慈对此感到庆幸。
他献了?花,没有兴趣参加接下来的招待会。他对身边的秘书低声吩咐:“去提醒傅总,后天静岚谷。”
秘书点了?点头,随即穿过人群,走到傅为义的副手身边,低声而礼貌地?传达了?信息:“艾维斯先生,麻烦转告傅总,虞总提醒您,后天上午十点,静岚谷项目会议照常进行?。虞总那边会准时到。”
葬礼的仪式在肃穆到近乎压抑的氛围中结束。
招待会上,人们低声交谈,脸上的哀恸迅速褪去,换上了?得?体的社?交面具。
傅为义没有久留,他以心情不佳为由,将后续应酬尽数扔给了?周晩桥,自己提前离开。
书房里,傅为义靠在椅背上,缓缓地?解开了?领带,抬起眼,看向窗外,琥珀色的眼眸在光影中,重新凝聚起冰冷而锐利的光。
“艾维斯。”
“傅总,您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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